这两年我非但没有忘记他,反而一直在挂念着他。听说浅香成亲时,我喝了个酩酊大醉,哭着趴在桌上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
但顾笑之又不是他真正的名字,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想到这不禁心里又很不舒服。
他希望我永远只知情字甜蜜,可我尝过了甜蜜,再经历苦涩的时候反而觉得更苦。
这样被他骗过、被他伤过的我还能对他念念不忘,真是贱兮兮的啊……
湘路的冬天要比晋京的阴冷,回到晋京之后活动过身子,蹲在墙内的树下反而觉得有点热。我呼出了两口气,将脖子上系着的带子松了松,考虑着要不要脱下披风,却在这时,头顶有句轻飘飘的话传入了我耳中。
“你带厕纸了吗?”
猛然抬头,正对上顾笑之的双眼。他盘腿坐在一旁的屋顶上,正低着头看着我勾起了一侧嘴角。
“什么厕纸?”我下意识就问。
顾笑之伸了伸脖子,“我见你一跳进来就蹲在了树下,你不是在就地解决吗?”
“……”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当即涌上一股邪火,“我就是蹲在这歇一会儿,你才要就地解决!”
顾笑之挑眉,“我确实可以。”
“……”
又来了,又来了,这就是他的惯用手段,从一开始就岔开话题,让我放松警惕……这人太阴了!
我站起身跺了跺脚,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笑得意味深长,“我为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个鸡腿腿哦!
不想再理他,我扭头就走。可以听见顾笑之从屋顶跳下来跟着走我的声音,我也没打算理他。只是走着走着,那脚步声就没了,又往前行了一段路,我的心里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不由自主的就回过了头。
顾笑之好端端的站在我身后三尺内的距离,冲着我调皮的眨了下眼。
见过所有人的眼睛里,大概就属他那双桃花眼最能触动心弦。我被他逗得面上一热,扭头继续走。
真是……怎么步子轻的和猫似的,连我都听不到。
“小刺猬。”
“小刺猬?”
“小……刺……猬……”
我回身疾步一拳就打在了他额头上,“你叫魂啊!”
顾笑之被我打得身子往后倒去,却又弹了回来,直接扑在了我身上,“啊,我被打晕了,要小刺猬亲一下才能好起来。”
“你走开啦!”我死命挣脱,他却把我圈的非常紧。
顾笑之故作虚弱的把身子搭在我身上说:“是不是要换个未婚夫了?打得这么用力,方才那一瞬间为夫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我哼了一声,“没能送你过去真是抱歉,要不要我补一拳再送你一程?”
顾笑之把我抱的更紧了些,使我的双手都被禁锢了起来,“两年了,你还没原谅我吗?”
心里明明一紧,可我还是下意识作出了不在乎的姿态,“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原谅你,又何谈原谅?”
顾笑之不说话了,我便继续道:“到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的底细我也一概不清楚。交朋友还要讲诚意呢,你对你的未婚妻就这么没诚意?你知道喜欢了一个人那么久却发现你其实对他一无所知的感受吗?”
顾笑之闷了半晌,稍稍松开了些力道,低声说:“我姓燕,津淮国人,家中祖辈从商,主要经营布匹丝绸,关于家人,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上面有个大姐,远嫁漠境,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妹妹,我排第四。”
燕?
之前记得他让我写过一句诗,好像就是燕什么千年的,还有我在相府居住的地方叫栖燕阁……原来他姓燕。
我问:“那你叫什么?”
“……”顾笑之沉默了下,“他们叫我燕四公子。”
哎我真是要被他气笑了,“我是在问你的名字啊,难不成以后我也叫你燕四公子?”
顾笑之:“你可以叫我夫君啊。”
“……”
我趁他松了力道抽出手摆了摆,“行了行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燕四公子,既然你没诚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聚好散吧……唔……”
他根本没给我散的机会,牵制着我就强行吻了上去。
“就算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还是心心念念了两年吗?就算你不知道……不还是在浅香成亲时叫我的名字叫了一夜吗?”唇齿相抵着缠绵,温热的呼吸互相传递,他声音微微颤抖的说着,抱起我就往正房走去。
而我则是懵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将我轻放在他的床上,顾笑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坐在了床边。而我维持着被他放下的姿势,只能盯着他,脑子里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你要……干什么?”
他笑,“什么是谁,我不认识,我只认识你。”
我惊恐,“……大兄弟,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伸出冻得有些红的手指就开始解我的披风,“没事,解渴就行。”
眼睁睁看他褪去了我的披风丢在一旁,我终于想起反抗,撑起身子就往角落蹭。顾笑之却先脱了鞋子,自己往床里一挪,抬手就放下了床幔。
我刚想拼死抵抗,他却把我挤在角落抱着不动了。
“小刺猬,你以为我真的舍得两年不见你也不理你吗?”他用滚烫的脸贴着我的脸,侧一侧脸便能亲到我的耳垂,暧昧的气息萦绕在昏暗的空间里,令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