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川凉凉的看她：“钱还了自然就把人放了。”
“什么钱？”
夏承川没说话，嘴里咬着雪茄，脸上的笑意很浓，似在笑她多此一问。
光头男见老板没说话，凶狠的瞪起眼，粗声粗气道：“她借了我们公司一笔钱，说好三天就还，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按说好的她要连本带利还回来，我们老板好心多宽限了几天，她却东躲西藏说没钱，你说我们老板生不生气？”
公司是指地下钱庄？他们放高利贷吗？
沐芒芒迅速反应过来，学姐说会想办法借钱垫那一百五十万，难道学姐所说的想办法就是找地下钱庄借高利贷？
还有，上次不是说有投资人会把这一百五十万连同投资一起打到工作室的吗？难道钱没有到账？
回头想想这两天学姐是有点不对劲，做事颠三倒四，两个人说话说着说着学姐就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必正是因为投资的钱没有到账的事在苦恼。
“一共欠你们多少钱？”她只能这样问，想办法去凑。
那光头男把一张纸胡乱扔过来：“连本带利一共一千零五十万，我们老板说零头不要了，给个整数。”
一、一千万？沐芒芒吓傻了，盯着那合同上的数字大脑空白一片，她哪来这么多钱？
不要说一千万，她账上连一千块都没有，这一个月她是拿了奖金，可全部给了工作室，上次她妈把工作室砸成那样，损失总得要赔。
“别哭穷说你们没钱。”光头男阴恻恻的弯腰看着沉默不说话的沐芒芒：“我们可查过了，你叫沐芒芒，霍家的前儿媳，这次离婚你分了不少家产吧？外面记者报纸上可都说了，霍以旋名下的不动产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一亿，你分一半也有几千万，拿出这区区一千万还不是毛毛雨。现在给你们一天时间去筹钱，晚一个小时就剁白央央一根手指，晚两个小时就剁两根，剁完为止！”
“我真的没钱。”沐芒芒摇头，她太了解她妈了，离婚得到的房和车转手就会给卖掉，这会儿就算逼她妈也挤不出一个子来。
“你们……你们放高利贷，这是犯法的……”李雨菲白着一张小脸，从嘴里挤出这一句。
那光头男说了一句“你找死”，挥着蒲扇似的巴掌就往李雨菲脸上招呼。
这一巴掌打在瘦弱的女孩身上有如落叶般飘出去，只见李雨菲趴在地上半天没动。
“雨菲，雨菲。”沐芒芒颤着声爬过去，把李雨菲抱起来，李雨菲像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嘴角正在流血，一滴一滴的血珠子落在地毯上。
放在平时沐芒芒一定会大声呵斥光头男的行为，可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说了又能怎样，只能多吃皮肉之苦。
这些年陪着霍以旋看过很多声色糜烂的场所，这里是一个绝对男权的社会，女人如玩意如蝼蚁，反抗和挑衅的下场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尽管这样，她依然是个女人，也会害怕，吞了吞口水说：“白央央不过是借了你们一百五十万，你们利滚利滚的太高了，一千万真的拿不出来。”
“你当这是菜市场吗？你还讨价还价！”那光头男暴躁的扬手甩过来一个耳光，却在一道懒散的嗓音中停下手。
“程威，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对女人别下那么重的手。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光头男立刻停了手，讨好的弯腰说：“是的，老板，我错了，下次注意。”
光头男一让开，夏承川的视线就直直的落过来，沐芒芒不知怎么的就瑟缩了一下。
光头男很有眼力劲，把沐芒芒拽过来，推到了夏承川身边的沙发上，男人身上浓烈的烟草味和男士香水味席卷而来。
夏承川脸上的笑意更浓：“外界都在说你被人设计怀孕了，孩子父亲不详。”
不是说钱的事吗？怎么又转到了宝宝身上？沐芒芒出于本能护住肚子，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如果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给我，这笔账就一笔勾销，一个孩子换一千万是不是很划算？”
“不行。”沐芒芒一口回绝，“这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夏承川抓住她的下巴，指间的火苗明灭不定，映照出一张锋利的脸庞轮廓：“可他也是个父不祥的孩子，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以后怎么生活，给了我就不一样，我可以给他（她）我拥有的一切。”
沐芒芒不信：“你这样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不行，为什么要一个非亲生的？你难道和霍以旋一样不能生吗？”说完顿时一阵后悔，这种事情可是男人的底线，弄不好会惹怒对方。
夏承川靠在沙发里却丝毫没有动怒：“你只要记住你有两个选择：一，明天天黑之前还一千万给我，二，拿孩子换一千万。”随即打了个响指招来光头男：“送她们出去。”
光头男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对着地上纹丝不动的李雨菲踢了两脚，李雨菲被踢醒了。
所幸李雨菲就是嘴角被撕裂了，身上没有别的伤，沐芒芒扶起李雨菲一起离开。
这时候正是会所开始营业的时候，褪去了白天的沉寂，此时的会所繁忙而喧闹，外面接二连三的开进来的跑车带着引擎的轰鸣声，震的人耳朵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