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面的齐景焕脑海里回荡着沈幼安刚刚的那句她在脱衣服,还没穿衣服,还没穿衣服啊,那是幅什么场景呢?齐景焕开始在心里面想着,然后他发现,他好像流鼻血了,他伸手抹了一下鼻子,果然,他料事如神,他真的流鼻血了。
他先是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后随着一滴鼻血滴到他的手背上,他才恍然,他流鼻血了,他居然在想象着她媳妇不穿衣服的场景想象的流鼻血了,他连忙在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随后发现这是他媳妇绣的帕子,上面还沾染了他媳妇的香味,他右手捂着鼻子,左手赶紧将他的宝贝手帕收好,然后对着外面吼了句;“停车。”
在里面正在换衣服的沈幼安手一抖,衣服一下子打了个死结,怎么拽都拽不掉。
外面高和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见前面齐景焕的马车停了,连忙下车去问齐景焕怎么了,齐景焕仰着头道;“上来。”
高和一进马车就见他尊贵无比的陛下仰着头捂着鼻子,那手上还隐隐沾着些血迹,他一慌,连忙道;“陛下怎么了?”
里面的沈幼安听出外面高和声音的不对劲,当下也顾不得衣服被打了死结,就想出去看看齐景焕什么情况,岂料她才刚走一步,便听齐景焕道;“你别出来。”
沈幼安脚步顿了顿,为难道;“陛下。”
齐景焕道;“你别出来,高和还在外头呢,你衣服穿好了吗?朕没事,跟高和说两句话,等会就进去。”
沈幼安听他的话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便安心的坐回位子上继续去解那打了死结的带子,齐景焕感觉她做了回去,才放下心来,总算这副丢脸的样子没被她看见,然后转身对着高和无声的说;“朕流鼻血了,把你的衣服给朕擦擦鼻血。”
因为齐景焕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高和也不懂唇语,于是在那里弯着腰傻站着,不明白陛下到底是何意思。
齐景焕见高和一脸迷茫的站在那里,冲他招招手,高和走过去,然后就见陛下伸手扯着他的袖子在鼻子上擦啊擦,擦啊擦。
他低头看了眼陛下蹭在他袖子上的血,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齐景焕自觉擦的差不多了,对着高和轻声道;“还有没有没擦干净的。”
高和摇了摇头,齐景焕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于是高和又哭笑不得的走了出去,看来陛下当真是将这幼安姑娘宝贝的紧呢。
齐景焕坐在那里确认鼻血不会再留下来之后,才对着里面道;“好了吗?朕可以进去了吗?”
沈幼安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道;“可以了。”
齐景焕一进来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沈幼安,沈幼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他的目光;“陛下这是要带奴婢去哪啊?”
齐景焕坐到她身旁,道;“你别管,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还搞起神秘来了,也不知这般急匆匆的带自己出宫到底要干什么,沈幼安兀自发了会愣,感觉身旁的陛下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转脸一看,就见齐景焕的脸凑过来,就快要抵上自己的唇了。
沈幼安颇有几分无奈,这陛下如今怎么越来越荒谬了呢?这青天白日的,不对,即便不是青天白日也不能这么着啊,沈幼安懊恼的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头,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唇前还有个危险因子,齐景焕见她不躲,心下高兴坏了,正要亲上去,马车突然停了,然后他一个不稳,一头栽到了马车车壁上,透过窗户,微风吹过,他的唇恰好与沈幼安擦发而过。
该死的,是谁赶得车,差一点就亲到了。
齐景焕捂着头,头埋在那里不肯起来,简直没脸了,沈幼安见他脸埋在那里不动弹,以为他撞得很严重,慌忙拽着他的胳膊道;“陛下怎么了?要不要紧?”
齐景焕摆摆手示意他没事,起来郁闷的用手摸摸鼻子,沈幼安见他面色尴尬,不知怎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齐景焕故作镇定的瞪了她一眼,便听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前面是什么人,赶紧给小爷闪开,误了小爷的事,饶不了你。”
齐景焕脸都黑了,外面传来车夫冰冷的声音;“公子恕罪,属下没控制好马车,待属下前去抓住这无理之人,回来领罚。”
齐景焕微微皱眉,道;“莫慌,问清楚前面是谁?”
“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车夫简洁明了,马上的年轻人也是嚣张惯了,未料今日居然会被一车夫落了面子,倒像是在审问一般,指着车夫道;“区区马夫,居然敢这么跟小爷说话,赶紧的趁着小爷心情不错,让小爷过去,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沈幼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向齐景焕,见他并未发怒的样子,稍稍放下心来,外面那人分明就是恶霸行为,今日他们出宫,虽说暗地里跟了不少人随行保护,可终究不好这样当街闹气来,扰了百姓就不好了。
只是里面的皇帝陛下不发怒,那外面的车夫像是忍不了了,对着里面说道;“公子恕罪,此人太过嚣张,请公子允许属下前去处理一番,稍后,属下自会查明此人是谁。”
外面的年轻人又在对面骂了起来,啰嗦了这么久还没动手,可见平日里也就靠着家里面耍威风,只怕是他朝中哪个大臣家的亲眷吧。
“带远点教训,今日是夫人生辰,莫要见血。”
“是。”
沈幼安听他又叫夫人,不觉羞红了脸。
齐景焕见了,微微挑起嘴角,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