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秋天,邵四娘出嫁,她是庶出,但是她嫡母闵氏端庄大气,邵蕴华这个长姐又给力,因此找的人家门户一点儿也不差,乃是科考上来的新贵,家中人口简单不说,家境又殷实,另京城一干庶女羡慕的要命。
冬日邵二娘那边传来喜信儿,怀了身孕,邵五娘定亲,可惜侯夫人不太满意,但是是亲爹给定的亲,终究没说什么,私底下倒是吩咐人多备一些嫁妆给五娘,她母亲是罪臣之女,父亲又没多大出息,底气不足,多些嫁妆才好,便是邵蕴华,邵二娘,邵三娘,还有四娘都送来了不菲的添妆,除了让她生活无忧之外,也是给五娘撑腰的意思,说明他们忠义侯府,姐妹同心,此举又羡慕坏不少人家的长辈,看看忠义侯府女眷的感情?果然家风正。
同乐十六年,邵五娘风光出嫁,同时,梅家来人了,来的是梅老夫人还有邵蕴华的两名表妹,至于为什么来,说的是打算另两名孙女儿科考,实际上则是想通过邵蕴华攀上两门好亲事。
当然,一开始邵蕴华并不知道她们的真实想法,因此她还挺高兴,认为梅家走出来是好事,她甚至拜托忙碌的水黛与梅馨有空就指点她们一下。结果自然不尽人意。
开始两个人还小心应承着,后来发现邵蕴华不时的同她们谈论一些民生什么的,两个人是满脸的无聊,邵蕴华也不傻,干脆就少见她们,结果梅老夫人又着急,干脆见到邵蕴华,直接说:“蕴华,你的两名表妹如何?”
“温和端庄,不错。”也就是不错,没有错儿而已,邵蕴华说的根本就不客气,此时她还不知道,其中一个表妹总是往史瑾瑜身边凑。
“不是外祖母自夸,她们都是好孩子。”梅老夫人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嗯。”邵蕴华有点儿纳闷儿,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她们两个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只是我一直忧心她们二人的婚事,广地就那么大,没有匹配的。”梅老夫人说到这里,眼睛里满含希望的看着邵蕴华:“你认识的人多,京城中也有不少好二郎,得了空,你不妨帮外祖母参考参考。”
邵蕴华一顿,这会儿她终于知道两名表妹为何进京了,打着科考的幌子分明就是来配高门来了,因此她心中十分不悦,可惜说话的是长辈,不能摆脸色,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只硬邦邦的回答:“我每日忙于公务,又是带兵的,认识的都是军营中的糙汉子,配不上表妹。”
梅老夫人一噎,但是想到邵蕴华平时的直爽,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又说:“你的几位婶娘久居京城,总是知道不少人的。”
邵蕴华没吭声。
眼见邵蕴华不吭声,梅老夫人有些急,干脆直接说:“你那二婶娘是江家娇客,认识不少人,何况,德沛长公主也是下降到江家的。”
绕了这么一个弯子,梅老夫人终究是没忍住,给足了暗示,这下邵蕴华懂了,心中也更加不悦。
德沛长公主是昌泰十九年下降到江家的,昌泰二十年生了小郎君,如今是同乐十六年,虚岁十八岁,还没有定亲,多少人都想着联姻呢,女皇厚待姐妹,对于姐妹的子嗣那都是比照着兄弟来的,因此德沛长公主的长子那是妥妥的郡王一名。
邵蕴华很是生气,长公主的长子,自己的外祖母还真敢想,简直、简直……邵蕴华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祖母,这事儿办不成。”邵蕴华直接否了,一点儿没给留面子。
“这、怎么?”梅老夫人也不悦。
“两位表妹是来科考的,现在论亲为时尚早,不妨等她们高中之后在议婚事,这样才好挑人。”邵蕴华忍着气,到底没说的够狠。
梅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随即道:“你的表妹,梅家的嫡女,这个身份已经够了,不必再锦上添花。”
邵蕴华一噎,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可是、可是、可是还是想掀桌,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配长公主长子?
正在邵蕴华不知如何开口回绝的时候,这两名表妹很是不悦的进来了,看到邵蕴华也在,大的那个没吭声,小的那个扁了扁嘴,道:“表姐,下人不听话。”也是因为是做客,好歹也是大家出身的贵女,不能越俎代庖,因此未曾发落,只得告状,当然原本也没想同邵蕴华说,只是凑巧邵蕴华在这里。
“哦?”邵蕴华挑眉:“他们怎么了?”
对于邵蕴华这个问话,梅雅非常不满意,不是应该直接训斥下人么?这般质疑是什么道理?表姐夫这般剔透的人配她真是可惜了,不过到底是她表姐,家里教的规矩礼仪还在,只能忍着不耐烦说:“我不过是命她们做几道菜而已,她们竟然说府里没有这个规矩,也是好笑。什么时候吃几道菜还得有规矩?”
梅老夫人听了,也是不悦,一方面对于孙女儿这等给亲戚添麻烦的不悦,到底是闺阁小娘子,这般话实在不应该她说,另一方面她也对邵蕴华的招待不满,在广地,梅家做土皇帝做习惯了,什么都要最好的,以至于忘乎所以,对于邵蕴华简单的招待,梅老夫人很是不悦。可惜她不能吭声,这会儿孙女说出来,她也懒得管教。
“你可知道至尊每日膳食几道菜?”邵蕴华慢悠悠的问。
梅雅一呆,怎么扯到至尊头上了,但是凭借着她的想象,还是说:“至尊君临天下,富有四海,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