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右腕褪下,深红色,映得手背格外白皙,递给她。

庄良珍瞥了一眼:“不必了,万一弄丢可就解释不清。”

良骁握住佛珠,攥了攥,陷入沉默。

……

此刻另一边,双槐巷的角门咔擦一声打开,吓了守门的婆子一跳,刚要尖声叫嚷,就被人堵住嘴。

“叫什么叫,连你家二爷都不认得吗?”大苏压低声音道。

余尘行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我就是刚好路过,懒得绕到正门,进去拿点东西,休要大惊小怪。”

他进自己家,却要像个贼一样,别说守门婆子一头雾水,就是余尘行自己都不明白。

明天万春山狩猎,他惯用的一只扳指碰巧在四宜阁,不用这个扳指拉弓不舒服,他必须来拿,一刻也不想耽误。

大苏小声道:“二爷,何必如此呢,只要您知会一声,今晚我一准儿给您送去。”

“这不正巧路过么。”余尘行道。

也对,正巧路过。大苏点点头。

余尘行脚步走的有些赶去,中途忽然向西拐了下,大苏拧了拧眉,走这面干啥,这条路铺了鹅卵石,您不是最讨厌走鹅卵石的路。

鹅卵石小径两侧栽了不少木芙蓉,开的如火如荼,是当初芙蓉苑栽剩下的,前头就是芙蓉苑,不知庄姑娘在干啥。大苏一面走一面想。

其实长公主府的翡翠扳指用起来也很不错,但余尘行就是想四宜阁的红玉扳指,不知道庄良珍在干嘛,贱人,不会是正在跟良骁……

双槐巷的下人回禀他良世孙忽然造访那一瞬,余尘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噌地窜上了脑子。

他就是很客套的说了句“你那小玩意儿我放双槐巷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这句话有很大的赌气成份,没想到良骁居然当真,也太……太无耻了吧!

然而某个女人也不是好东西,只顾与男人私会,也不考虑考虑私贩战马的案子,到现在也没见她找他说说想法!余尘行攥了攥手心,疾步走向芙蓉苑。

喘息不禁急促。

奇怪,这是我的宅子,紧张什么啊,又不是来捉.奸!

捉.奸?

他愣了下,双眸顷刻要喷出火来,奸!夫!淫!妇!

大苏目瞪口呆,二爷没走正门,从墙头翻了进去。

……

芙蓉苑内,良骁从沉默中恢复,看了庄良珍片刻:“我的孩子呢?”

终于,他还是问她了。

庄良珍望着一丛木芙蓉发呆,似乎没听见。

他很有耐心,起身来到她身边,也望着那一丛木芙蓉,等待她回答。

“没了。”庄良珍用两个字湮灭了一场感情游戏的硝烟。

良骁转眸看她。

即使已经过去了半年多,这双饱含怨怒的眼,依然可怕,时常令她于噩梦中惊醒。

庄良珍移开视线,两手一摊:“那么多人在后面追,我得跑啊,还总担心会不会没跑出上谷就被捉回去,孩子就跑没了。”

如果有报应,就让良骁与她一起平分吧。

但现在,她得好好活着。

活着才能看别人痛苦,看别人去死啊!

“为了烧掉经书,你也蛮拼的。”他低沉道,看不出喜怒,“但你欠我一个孩子,珍珍,你得还给我。”

可他欠她的,何止一个孩子,一条命?

“那得看你给多少好处,要不打死我?”庄良珍笑容无赖,眼眸平静如古井。

“亲死你。”

良骁垂眸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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