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师兄,你们在干嘛?”
商毓慌张地起身,她也坐起身来,看见了讨厌的苍迭,正想还口,忽然发现师父也站在他身侧,正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和商毓。
商毓惊慌地不知所措,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只生生唤了句“师父—”就被他一句话打断,师父并不理会商毓,指着她道:““你跟我来!”
商毓紧张不安地杵在原地,担忧不已。
她亦有些忐忑不安,跟着师父进了屋。
孰料,师父一脸严肃,却没有责骂她,只道:“霜迟,我知道你与霜音不和,不要总是抢她喜欢的东西。”
总是?她觉得这话可笑,应该去对霜音说。遂冷笑道:“师父真是时时刻刻都把师叔放在心上呢!”
师父一愣。
两年前的那个雷雨天,她去师叔廊前避雨,听见屋内□□,无意间透过门缝撞见了她正与人偷情,那个背上被她指甲抓出条条血痕的男子正是师父。
商毓曾告诉她:“师父一生未娶,应该是喜欢你娘的。”
她觉得非常可笑,忍不住讽刺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师父跟师叔的fēng_liú事,师叔那个宝贵女儿霜音其实是你女儿对不对?”
“啪——”师父几乎用了他右掌能用的所有力量重重铲了她一耳光,她跌倒在地。看见他暴跳如雷,目眦欲裂,迅疾抽出佩剑指向她。
“呵——被我说中了?想杀我灭口?”她仍是倔强地笑着从地上爬起来。
师父气愤扔掉宝剑,大声斥责她:“绛月用生命换回的竟是你这种不思进取、言语恶毒的女儿?”
她双目一阵酸涩,平静道:“安焱,你不配提她!”不知泪水为何又会流出来,六年来都没有流过眼泪。红色的眼泪就像血一样,一滴一滴溅到地上。
“霜迟,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许哭。”师父的话语突然软下,却更加刺激她的眼泪,源源不断的血色泪水从她眼眶汹涌而出,溅上了他洁白的衣裳。
“霜迟……”
她哽咽道:“我娘最后跟我说,她不要告诉我花诀…不要我肩负责任…她希望我过得快乐…我不喜欢练武,可是我现在被你们逼着,被师叔她们欺压,我一点…都不快乐…”
师父一直看着她,目光悲戚,没再言语,任凭她蹲下身子埋首哭泣,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从师父屋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衣衫已被自己的泪水染得通红,霜音,商毓和苍迭竟然都等在外面,见她浑身“鲜血”,惊讶不已。她绕过他们,提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总感觉身后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自己。
六
第二日,师父派苍迭来通知她,解除了对她的惩罚,不再强求她练功。苍迭笑着讥讽她:“师妹,恭喜你如愿以偿了啊。”
商毓得知后的反应却与苍迭截然不同,他匆忙甚至有些愠怒地问她:“师妹,你昨天是不是惹怒了师父?师父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她看着商毓一脸紧张的样子,想起这里禁止私情的规定,又想到师父和师叔之间的关系,心里在笑它荒谬。“是啊,师父什么都知道了,还说如果我们继续下去,要把我们逐出师门呢!”
商毓惶惶不安,饮下一杯茶道:“师妹,我们以后不要走得太近了吧!你我都是孤儿,离开了师门,我们能去哪?你再去求求师父让他准许你继续练功,等你我一起学成本领,混得一些江湖名声,待时机成熟,再去求师父成全我们。”
“师兄,你是怕了么?”她有些惶恐地等待着商毓的回答。
“不,不是。”商毓连连否决。
她行至他眼下,蹲下哀求道:“师兄,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找一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师妹——”商毓连忙握住她的手道:“我想给你安稳的日子,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那样我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她抽开手,陷入沉默。
商毓急了,忙搂住她道:“师妹,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她依然无动于衷,商毓只好用吻她来证明自己是爱她的。
“放手!”
商毓置若罔闻,猛力地撕扯起她的衣服,她不知是迎是拒。犹豫时,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看见了拿着戏谑的目光看她的霜音和师叔。商毓却在此时晕了过去......
……
师叔指着跪地的她对师父说道:“师兄,你把这个妖女藏在久音山就不怕给这里带来灭顶之灾吗?”
师父自若答:“你如何认定她是妖女?”
师叔笑得花枝乱颤:“她跟那死去的魔谷妖女一样,能够流下血色的眼泪。她还给毓儿下了曼陀罗!这白色的曼陀罗花粉是在这个妖女房里的茶壶中发现的,师兄是过来人,理应知道这东西催情的厉害,当年,便是师兄这种定力的男子也受不了那魔谷妖女的蛊惑。”
师父面色依然沉静如水。
她惊愕不已,虽然生在曼陀罗谷,可却从来不知道曼陀罗花的作用,司空绛月也从未告诉过她。
“生在曼陀罗谷的曼陀罗花除了黑色的无毒,其他颜色的,外人一沾染便会中毒,而魔谷妖女却能随意碰触。若说那白花的催情花粉不是妖女下的,谁能信呢!真是卑鄙!”
她用祈求的目光打量着师父,师父依然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