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宋刚让他的反应惊了一下,细细体味了一番,道“不过归属之争,靳兄此为,未免太过……”
靳海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战端起时,辉曾秘赴太原边隅……你可知,我看到了什么?”
他盯着宋刚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烽火,涂膏粱……”
“你可知,眼见治下之民易子而食之,辉,心如刀搅。”
“你可知,这龙城高墙之下,骨血相残之景,死别生离之情,辉,又看了多久?”
“不说这些了。”捏了捏发酸的鼻尖,他抬起头来,挤出了一丝牵强的笑意“武威将军想要户籍,也不是不可为之事,就只看,将军为何而寻此物了。秦王为役卒财货而来,魏帅为龙城府库而来,宋兄可知,将军为何而来?”
“将军此行,为筑城安民而来。”从那惨象之中醒过来,宋刚看到他眼中闪过不信任的神色,无奈的笑了笑“靳兄不是问我为何在此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追随将军,也一年有余了……”宋刚的脸色,出现了一丝神往的模样“说来惭愧。那时,我刚逃出秦阳属地,身无分文,饥寒交迫之下,只得拦路劫道为生,可笑先师所授,竟被我用于此处……”
”造化弄人啊……”靳海辉不由唏嘘“想宋兄也是官宦之后,竟让这乱世逼到如此地步,天道不公也。”
“于天道何干?**罢了。”宋刚夺过靳海辉手中的酒壶,就着壶口便狠灌了几口。
“想必,宋兄早已看开……”靳海辉本想宽慰宋刚一番,却见他语气固然平淡,可左手却紧握桌角,自知说错了话,便连忙缄口。
“司马家害我家破人亡,又岂是能轻易看开的。”宋刚默默的低下头,靳海辉也插不上话,只能任由他自说自话“这些年来,我每天都会念一遍司马志清的名字,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可此般刻骨铭心之恨,又有何用?呵……出了函谷关,我除了一把刀外,再无他物,维生尚属无望,谈何寻仇?”
“宋兄……便由此落了草?”
宋刚微微挺了挺身“不错,宋某一无维持生计之本,二无施展之地,三不愿牵累故人亲友,四不齿摇尾乞怜,也只能如此了。”
靳海辉是个非常会听话的人,眼前的故人实在太过落寞,让他生出了答话的**“这倒颇像宋兄为人,那宋兄又是如何转至林将军麾下效命的呢?”
“说来,也是缘分。”靳海辉问起这个问题,宋刚便不自觉的笑了笑“起初,宋某逃到了雁门郡,昼伏夜出,也还勉强得以壶口,恰遇南宫元帅与叛将鏖战,渔阳难民涌入雁门,我看此地再难养活我,便带了些年轻力壮的流民,流窜至上谷渔阳两郡,只是……”
“只是石开不敌南宫业,便大肆征敛,以图遇敌,上谷渔阳两郡百姓连自己都养不活,又用何物来养活你们这般流寇。宋兄,靳某所言不错吧?”
宋刚听靳海辉说自己是流寇,不由皱了皱眉“靳兄说话还是这般不中听。”
靳海辉神色暧昧的摇了摇头“宋兄,事已做下,又何故难为情呢?辉换个说法便是,宋兄和那些个好汉,此后可曾寻得一方宝地?”
“乱世之中,何来宝地,我本想就一直呆在上谷,毕竟上谷还有不少商队过路,糊口足矣,只是我等又引来了官军的追缴,迫于无奈,才逃入了辽西。”
“辽西?辽西好啊。”靳海辉不和身份的开始为宋刚分析起在辽西落草的好处来“辽土人丁虽是单薄,却是一方无主沃土,而燕辽军断粮断饷,自然也无官军来剿……”
“辽土无官军,宋某起初也是如此想的,只是放到辽西半月,我这一伙流寇,便遇上截道的了……”
“截道?”靳海辉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人会去截匪寇之道?!”
(14f1021)&veket=eaxjfhjkuyq 1f?key=h5lb
关注微信公众号“微信号_),参与作者微信人气大比拼活动,点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