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看着那个厉声斥责自己的父亲,又看着那看着自己露出怯生生的样子,眼里却得意万分的丫鬟。
冷哼一声,一拳头就从丫鬟的下巴打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
他李恩这辈子什么时候怂过?!
后来的他不管丫鬟“啊啊”叫疼的声音,嘴角的血示意出挥拳的人力气到底有多大。拿丫鬟直接在空中翻滚了一周圈后四脚着地,这副模样让李恩突然非常舒畅地笑了起来。
那女人顿时就激动了,对自己的父亲大声哭诉。李大白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响,李恩冷笑着跟着周师爷就进了停尸房。
那女人一边骂着一边本来也想跟着进来,被旁边的嬷嬷们制止了。说什么停尸房晦气还是别进!
“你们别骗我!这间屋子可从未停过什么尸体!”那小妾刚说着,旁边的嬷嬷们合起伙来拉住她,劝解道:“这不是已经停了吗?夫人还是千万别进去,以免沾了晦气对孩子不好!”
那小妾还想进去,连带着李大白都开口对下头人吩咐道:“将夫人带下去,以免影响了孩子!”
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说也罢,只是看到自己父亲一眼怒火地斩断母亲手上被绑着绳索的时候,李恩实在心里五味杂陈,心里一直告诉他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
于是乎,他一个抬脚就跑进了阮清家,这才有了找卫榷的一幕。
李恩不是没有看见过卫榷的能力,他那时一人反转整个公堂的局势让本来要挨在阮清身上的板子挨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知道他有多直言善变了。
他心里头只有一个直觉告诉他,他的母亲并非是人人口中说的殉情而亡,而只有卫榷才能够让自己的母亲洗刷清白才是!
事实证明,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有准确的一面。
他和卫榷都坐在桌前,安静地听着锅炉里“噼里啪啦”柴火燃烧的声音。
那火焰燃烧的声音混合着厨房里闷着锅盖里发出的声响好似一曲温暖的协奏曲。
一切都感觉那样真实。
就好像他李恩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样。
想到这里,内心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李恩总是伤感的。
坐了没多久,阮清带着一头湿发出来的时候,正拨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嘤了一声边走进门,边说道:“夫君,我们家就没有干毛巾吗?”
本来理着自己毛的阮清看到客厅里坐着好像还有别人的时候,立即往后跳了一步,“咦?”了一句,道:“小霸王,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句话让李恩略略尴尬了,他正想着该怎么说话,卫榷就先开口替他解了围:“为夫请李小公子来喝绿豆汤的。”
“这样啊!”阮清对李恩友好笑笑:“早这样好说嘛,绿豆汤在锅里煮着呢,夫君你也不给客人端碗水,哼!我把头发弄地不滴水了就给你们装绿豆汤喝去!”
然后摸着自己的头发,阮清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好似在发光:“夫君呀,我们家有没有干毛巾啊,我想把头发擦干了。”
“有的,我去拿。”卫榷边说的时候就已经去了柜子给阮清找起干毛巾来。
想当初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屋子破旧,连床都没有。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桌子可以拿来睡觉。
阮清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他卫榷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姑娘的。
如今这里的一桌一椅,有佳人相伴在旁跟他一起创造一个“家”,卫榷总觉得遇上阮清自己是用了半生的幸运才是。
卫榷刚打开柜子,瞬间就懵了。指着那些像小山一般就要倒下来的衣服,问道:“夫人?”
阮清看到卫榷一头黑线,一副碍于外人在这里一脸拿自己无可奈何模样的卫榷,抱歉地嘿嘿笑了两下,嘟嚷道:“这不是最近给您找作农的衣服忘记整理了吗?!等会儿待我我把头发弄干就整理整理!”
卫榷自然是知道自己妻子的这样的坏习惯的,对阮清的话也持“我拿你没办法”的态度。
见阮清要干毛巾要的急,便抽了一块出来,走到阮清的面前,一把盖在了她的头上。
阮清闻着着毛巾特有的木柜子沾染的原木香味儿,自然是“唔”了一声,挥舞了两下手臂。
卫榷淡声一句:“别动!”让阮清顿时就不敢乱动了,乖乖站她的桩,安静让卫榷揉着她的发,慢慢擦干。
“好了吗?夫君?”
“没有。”
“好了吗夫君?”
“没有。”
“好了吗……夫君?”
“没……有。”
“好了吗夫君?”
“……”
“夫君?”
阮清从卫榷开始蒙上她的脑袋开始,每隔几秒就问一句。
结果人家刚开始还回应她,现在直接不停她的叫唤,手上的动作还在动。蒙着她的头顶,以海拔一般高的身高站在她的身后,里面是满满是安全感!
“好了吗夫君?”阮清感觉那毛巾在自己的脖颈出蹭啊蹭,弄地她的脖颈处被蹭的怪不舒服的。
卫榷并不打算回答阮清跟复读机似得话,给她从发根处擦到了发尾,约莫不会滴水了,这才抱着阮清的头,从后面低头给那个正要抬头问他“好了吗夫君?”的小妻子额头上一个吻。
言了一句:“好了夫人,去装绿豆汤招待客人吧。”
“好~”阮清羞涩地像林间遇见人的小鹿,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