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别人站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也能装作不知道,只要不是在她正面指着骂就好,可是她现在知道有人正校门口会有人等着自己的可能,这校园看戏不怕台高的大有人在,她能想象自那条帖子出来后,不乏好事者早就前往各大校门寻找真相了,说不定她这会儿前脚出宿舍往校外走,就有人后脚就跑到校门处等着的人那儿提供消息去。
想着她那家人不管不顾的性子,绝对能在校外给她演出大戏。
想想就让人抑郁。
这时王学灿的一个电话把她解救于危难之中。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的样子,前段时间他们剧组到w市去拍,所以有一段时间晴天没见过他了,“晴天快过来。”
“哎,好的,麻烦找辆车过来接我。”
王学灿:“……”
她答应得爽快,反倒是王学灿惊奇了。
至春节后,她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王学灿了,他忙得整天不见人影,上次通电话时,他笑言要给她找个角色玩玩,不过她也是听过就算。
哪知这会儿王学灿亲自过来拉她到了剧场,不远处熙熙攘攘都是人,他扔了一个剧本给她,“准备一下,把台词记记,等会儿试个镜。”
章晴天傻眼了,“学灿这是?”
“少说费话了,我把你的名字提了上去,一会儿就到你了,你先酝酿酝酿,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了。”
“啥?学灿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来试镜了?”
“刚打电话给你,答应得不是很爽快吗?”王学灿说着把剧本给她摊开,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这次的角色算是个女四吧,民国背景,男主的娃娃亲未婚妻,出场不多是个悲剧人物,就几集的事情,不费事,纯属过来玩玩,陪我聊聊天。”
玩玩?聊天?你当她是影后啊?
“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老实说,等会儿我被刷下来,你别觉得丢脸啊eads;永恒高塔。”章晴天拿眼睛觑他,心里寻思着,这不失是个落脚的地方,学校那边她这几天没想好办法前,她是不想回去了。
王学灿笑得一点负担都没有,“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演技,你说你是太没自信了还是对我没自信,再不济还有我这个后台呢。”
章晴天瞪眼,也只有王学灿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要她当个花瓶,白拿工钱,她脸上是烧得慌,“你能小点声不?脸皮厚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她说完赶紧拿起剧本来看。
这个女四叫王婉,书香门第出身,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从小读着三从四德女则女戒长大的旧时女孩,一出生就被家里订了男主这个未婚夫,只等及笄过后就嫁到男方家去。然而未到及笄,男主就提出退亲,只因男主是个留过洋的新时派人士,自是看不上王婉这个裹了脚旧时派女子,两家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这门订了十几年的亲事,无论亲戚朋友还是当地民众,都熟知,结亲本是结两家之好,一种笼络与利益捆绑合作的桥梁,涉及到了家族中生意的往来,这种结亲,是不考虑个人的想法的。
后来男主跟女主两情相悦之下,他更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又拗不过家里,只好以工作为借口长驻于外地不回来,家里也没法,跟女方家商量,王婉母亲给出了个主意,于是男主家找了个其母亲生重病的借口逼着男主回来,等他一回来就把他压到大堂上拜堂,男主母亲以死相逼的情况下,男主无法还是跟王婉拜了堂,却是在洞房前偷偷溜走了,独留王婉对着空房茫然无措。
亲结了,男人走了,但是王婉已成了男家媳妇,她这个从小被三从四德的思想灌满的人,是绝没有想到离婚,加之婆婆拿话哄着嫁家也把视为泼出去的水,更是教育她把媳妇本分做好,侍候公婆静待丈夫回心转意。
直到男主登报离婚的时候,王婉还在婆婆怀里为她倒洗脚水,婆家对于男主离婚这事死不同意,给王婉做思想工作,只认她一个儿媳妇云云的,让她好好地留在家里,可是外面的人都知道他们离婚了,很快有人给男主做媒来了,什么新时派秀留洋秀,男主的才名在外,扑上来的人是络绎不绝。
家里下人更是明里暗里的捧高踩低,妯娌的明嘲暗笑,王婉本来心思重的性子愈发沉默了,每天到长辈屋里晨昏定鼠其他时间都是躲在自己屋里做绣活。
后来被看不过眼的女主解救出了男主家,在女主多方奔走努力下最后嫁了男主的一个看上她美貌的朋友作续弦,后来就没有她的镜头了。
她的出场并不多,就匆匆的几个镜头,剧本里却是把她的境遇心态描写的很详细,通过她似乎能更加显现出女主的善良玲珑。
她所以说这个人物是个悲剧,是因为王婉是从头到尾都是个顺从隐忍的,即使走出亏欠她良多的男主家,她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和委屈,只跟带她出去的女主说了句,‘谢谢你,我会好好过日子的,还有、也祝福你们。’颇让人感慨,王婉最后跟了一个看上她美貌的人,也应该是不幸大于幸。
章晴天细细地看了两遍,虽说戏份不多,但是想演好这个角色并不容易,王婉不是个多言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沉默的,站在人后像是背景墙一样,总是被人忽略的,但是她喜欢这个角色,为王婉这个人物寄予同情又有一丝总不出道不明的感同身受在里面。
王学灿看她拧着眉头的那个认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