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此时,心慌意乱的她不曾注意到,一旁的于淳比她还要惊慌。他的脸色苍白,几乎要站不住。
她果然是特殊的,她果然与他、与这芸芸众生是不同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看不懂,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一点,她和馒头一样,都不是普通的人。
任务?她也有任务吗?她的任务是什么?如果她的任务失败了,她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吗?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将他的心扎得遍体鳞伤,莫大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
“小鹿……小鹿!”他难以自持,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声音哽咽惊惶,“你不要离开我……不许离开我……”
陆小鹿被他搂得有些发疼,忍不住挣了两挣:“淳哥儿,你弄疼我……”她的眼睛一眨,挣扎的动作蓦地止了,“淳哥儿……你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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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林家。
家宴终了,庭院小道两旁的桂花枝蔓微摇,醉醺醺的林家少爷半身酒香半身桂花香,被两个家仆小心翼翼地搀着回房。
“终是不可得……呵……终是……不可得。”
他苦笑着摇头,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要将拿在手上的酒壶往地上掷,可最后还是缓缓将冰凉的酒壶贴在心口。
“怎么就捂不热呢……”
“我的凤凰啊……”
“你终究,还是要落到别人的枝头上了……”
家仆们这些日子听惯了自家少爷的胡言乱语,也没当作一回事,只顾着协力将手中的人往卧房里扶。
眼见着就要到了房门口,只听得天上一声巨响。
阿福吓了一跳:“谁家放炮了?”
“奇怪,哪有中秋放炮的?又不是除夕?”阿禄也奇怪地往天上瞅。
只见夜空如海,月光清寒。
哪家师傅做的炮?散得这般快?两个家仆心想。
“放……炮?”林徹醉眼朦胧地抬头去看,不由得朝天上伸出了手,“天……天上……”
两个家仆狐疑地再次抬头去看。
“爷,天上怎么了?”
林徹搓搓眼睛,定定地又看了一眼:“天上……你们瞧不见?”
家仆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林徹的醉意蓦地就醒了七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只默默地将天上的几个大字牢牢记在心里。
他不懂上头这些话的意思,但是他明白……
这一定是一个秘密,属于少数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