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白懒于理会她,懊恼的把头别向一旁,他觉得若继续和云浅惜说下去,他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王世明于此,默认得到夜墨白的允许,视线看向云浅惜用左手托着递过来的右手。
漱玉心细的围绕着御医转了一圈,来到云浅惜的身边,再次帮她捞起右手上的袖子。
好在袖子宽大,云浅惜原本纤细的胳膊,肿胀成猪蹄一般,看得众人一阵心慌。
看到胳膊,云浅惜心存侥幸,好在之前皇上帮她接上,不然此刻保证她哭都哭不出来。
“王妃,老臣必须给你检查一下手肘脱臼的情况,这过程可能会很疼,你须忍耐。”
王世明隔在手帕抓住云浅惜的手腕,诚惶诚恐的说道。
他作为医者原本应该人们解除痛苦,奈何此刻的气氛太过压抑,一尊随时会杀人的煞神站在身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没事!”云浅惜清理绝伦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微微别过头,故作无所谓的说道。
夜墨白虽然恼她,但却放心不下。
见王世明开始为云浅惜检查手臂上的伤时,忍不住的回过头看向她。
只见白皙纤细的手臂又红又肿,比之前足足大了几倍。
王世明的手在扶上她的手肘时,云浅惜苍白的额头上,汗珠儿一颗颗顺着滚落,缓过脸颊,她死咬住泛白的红唇,努力隐忍。
另一只手紧紧攥紧衣摆,露出洁白的骨结,上面一根根青色的蚯蚓蜿蜒攀爬,那么狰狞。
心里内疚不堪,这些伤口一定是拜他所赐。
想象着云浅惜那么相信他,而他去毫不客气的把她给丢弃,心里如吃了黄连一样苦。
反倒是云浅惜,受了如此重的伤,没有一句抱歉,还一直受到众人百般刁难,他不但没有帮忙,反而火上浇油。
此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云浅惜刚才做赋时,心里的苦涩。
难怪会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想来她的心应该很冷吧!
王世明检查云浅惜手臂没有丝毫怠慢,他手上的力度刚好,摸索着云浅惜手肘处脱臼的伤口。
云浅惜死咬住下唇,倔傲的脸上带着极力忍耐的表情,流光溢彩的眼眸被雾气遮掩,泪水滑过脸颊掺杂着汗水,交织成一片水光,从她脸颊坠落。
漱玉见她如此难受,忍不住掩嘴抽泣,“小姐!”
房间里蔓延着一股难掩的悲伤,就连一直以冷漠视人的冷血,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人性化的表情,满脸不忍的别开头,看向远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空气中弥漫着沉甸甸的气氛,安静的让人心悸。
王世明收回手,紧张的松了口气,用袖子轻轻擦拭下脸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王妃的骨结得很好,现在只需固定就可以了!”
王世明的话说完,云浅惜再也支撑不住脑中袭来的昏厥,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椅子上靠去,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小姐!”
“云浅惜!”
夜墨白和漱玉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见此,王世明急忙出声解释,“王爷莫需担心,王妃只是太过疼痛,暂时昏厥,对王妃来说,是最好不过!”
“废话,快给她固定!”
夜墨白心从未如此紧张过,心情不受控制的被云浅惜牵动,说话的语气更是梆硬,连坐在云浅惜面前的漱玉也忍不住颤抖,心提到最高点!
在夜墨白的注视下,王世明老胳膊老腿的,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为云浅惜固定好手臂。
夜墨白这才小心翼翼的弯腰抱起云浅惜,轻脚轻手的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招呼着下人照顾着,朝着侯在一旁的漱玉招了招手,带着一干的人走出房间。
云浅惜再次醒来,已是次日的晌午。
她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眸,身子微微动了动,手臂和脚传来的痛立即让她清醒。
“小姐,你醒了!”
漱玉突然把头伸在她脸上方,眨巴着晶莹的眼睛看着她。
云浅惜被吓了一跳,半响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说完,云浅惜挣扎着身子坐起身来。
“不久,就一夜!”漱玉急忙伸手搂住她的身子,帮助她坐起来。
云浅惜顺着她,坐起身子,把脚僵硬的移向床下,坐起身来,看了看手臂上用木板固定好的手臂,才对漱玉吩咐着,“漱玉啊,去给你家小姐抬把椅子来,我要去外面进行一下光合作用!”
“光合作用?”
漱玉茫然的看着她。
云浅惜见她满脸的疑问,这才恍然醒悟,她怎么又忘了。
“就是晒太阳,这样恢复得快些!”
云浅惜说着从床上起身,朝着桌子走去。
对她来说,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是这幅身子太弱了,若换她以前,定不会这么憔悴不堪。
想当年,她一个人爬到千米深的洞里去考古,那次摔掉了她半条命,她不照样爬上来,自己叫救护车!
“好,小姐你先别动,我马上去安排!”
漱玉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房间里。
待她再出现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蓝色的身影,精致的衣衫绣着细腻的花纹,腰间点缀着几条很有型的腰带,零散却不乱的落下,给人一种fēng_liú倜傥的潇洒。
邪魅俊逸的脸上,带着沉默的表情,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隐藏着深邃,令人无法探知其中,最为显著的是,耳际上方编制着两条辫子,掺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