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惜换好衣服,随意洗漱一下,便收拾着走出房间。
她打开房门,迈步走出房间,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还未走出,一个稍带年纪的女人,穿着战神王府下人的衣衫,满脸怨恨的看着她,端着满满的一盆水,见她出来,毫不客气的朝她泼来。
好在她动作较快,及时的收回脚,才避免了一场水灾。
她视线顺着水泽的落下而落下,清理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流光溢彩的眸子一如既往的闪亮,丝毫未因为女人的一盆水而受到打搅。
“你干什么啊!”
倒是跟在她身后的漱玉,受不了的冲上去,想找女人理论一番,在路过云浅惜身边时,被云浅惜快一步的拽住。
她淡笑的抬起脸庞,看向女人,语气和谐,“有劳大娘帮忙清洗门前,浅惜在出嫁之前,就听闻,新媳到婆家的第一天,必须清洗门前,视为洗去之前的污秽,浅惜糊涂,险些忘记,在此感谢大娘的代劳。”
“小姐,”漱玉心疼的叫道,她实在不忍心见她小姐受到如此委屈。
云浅惜无碍的笑了笑,见李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礼貌的点了点头,提起裙摆离开新房,朝着王府的后山走去,她记得哪里有一片竹林,她很喜欢!
李婆原以为云浅惜会发怒,借此羞辱她,为王爷报仇,怎么也没有料到,云浅惜会如此说,一下子愣住了。
直到云浅惜离开许久,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木愣愣的转头追随着云浅惜离去的背影。
清洗门前?洗去污秽?她从未听说过。
但她知道,云浅惜这是故意在给她台阶下,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
此刻,一直做状不经意路过的三个同李婆一般年纪的老妈子迅速朝李婆聚集。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赵妈开口问道。
李婆收回呆滞的目光,看向三人面色复杂的说道,“没事!”
带着漱玉直奔后山的云浅惜,心心念念想的全是那片竹林,丝毫没有在意之前的事,倒是漱玉,满脸的不甘,“小姐,你方才难得看不出来吗,她在故意泼你的水!”
“知道啊,”云浅惜目光直视前方,心不在焉的答道。
漱玉更不明白了,“那你为何要替她找理由。”
云浅惜收回目光,无奈的转向她,“那你说该怎么做?”
“你应该惩罚她,略施惩戒,顺便告诫其他人,以免他们不识好歹,”漱玉利因如此的想着。
云浅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下来呢!”
漱玉不明白的看着她,“接下来?”
“是啊,接下来是不是让她们怕我,惧我,更加恨我,甚至于见到我就跑,”云浅惜一步步的诱导。
“理应如此啊!”漱玉脑袋不够用的说道。
云浅惜不客气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嗔怒的看着她,“你呀,她们之所以讨厌我,是因为我刺杀过她们的主人,她们和你一样,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人,并没有错,所谓不知者不为过,我有何必与她们一般计较呢!”
漱玉听了云浅惜的话,心豁达了许多。
将心比心,若是有人刺杀云浅惜,她一定会去找她们拼命,这样想着,心里的那口怨气也彻底消散,“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从后院爬进来的时候瞧见后面有一片竹林,我很喜欢,想去瞧瞧!”云浅惜继续朝前走去。
闻言,漱玉不好的记忆被她唤醒。
那日,云浅惜换上她最喜欢的紫色衣衫,梳了一个漂亮的云鬓,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的笑意,一双清冷黯淡的眸子充满了少女情怀,一改往日沉闷,整个人变得格外开朗,她拉着她的手,带着欢快的嗓音,如清泉般清澈,“漱玉,陪我去个地方吧!”
那样的小姐是她从来未见过的,沉静木讷的脸上被幸福所渲染,如墨的眸子带着琉璃光芒,身上散发出青春的气息,她情不自禁的点头。
云浅惜脸上的羞涩和洋溢着幸福,让漱玉暗以为她要去私会情郎。
但,结果却是令人诧异,云浅惜带着漱玉经过街市绕到战神王府的后院,也就是那片竹林处,满脸神秘的压抑着喜悦,吩咐她,“漱玉,你在这里等我的,我去去就来!”
漱玉亲眼看着云浅惜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她在小溪边驻守,一直等到天黑,云浅惜都未从竹林处出来。
就在她慌乱之时,听见战神王府里传来的嘈杂,待她前去战神王府询问原因,才知道自家小姐去刺杀王爷夜墨白,刺杀完之后人就逃跑了。
她心慌之下,朝着丞相府跑去,还未到丞相府就见丞相大人五花大绑着云浅惜,正准备把云浅惜送往战神王府治罪。
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在丞相大人的面前没有她一个丫鬟说话的资格。
再次见到云浅惜,是在邢台,她身着囚服,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脏乱的囚服,变得干枯深红,她依旧被五花大绑,毫无生气的脸上全是死寂。
她原本以为就此与小姐阴阳相隔,却没想到天象突变,改变了云浅惜的命运,深受打击过后的她,性格大变,变得开朗狡猾,若不是眼前这个人和云浅惜长得一模一样,估计她都以为这不是小姐。
走在前面的云浅惜,见漱玉突然不说话,叫唤两声,不见回应,她疑惑的回头看漱玉,她目光直视前方,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她带着好奇的眸光转身走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