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真的收到了请帖,雪鸦二人在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后回到了房间。因为不胜酒力,所以莫尔斯刚进家门就瘫倒在地呼呼大睡了起来。
无奈之下,维科尔只好将死猪一样沉的莫尔斯背上楼梯,将其安置在在了床上。被这大工程累得半死,雪鸦气喘吁吁的回到了自己房间,脱下外套烧起火炉:今天还真是疲惫,要不在天黑前就睡了好了。
闻了闻自己身上,维科尔还是觉得中午洗的澡没有完全把味道洗掉。
不行!好在意这个腥味……脱掉衣物后,维科尔仔细闻了闻它们,也感到无比厌恶:若有若无的淡淡腥臭味让人完全没法忍受。
亏我在中午还刚换洗了衣物,这下又白费功夫了!浪费我一套新衣物,还得额外花时间去洗。
不过怎么也不能就穿着原来那一套去参加宴会啊。它们都沾上鱼油了,变得油乎乎的。就是可惜我那套特别喜欢的白棉袄了,有两处的淡油渍怎么都无法彻底洗掉。
闷闷不乐的将它们一并堆到衣筐里,雪鸦决定明天再去洗它们。花了些许时间烧洗澡水,维科尔在刚刚调好温度的刹那便迫不及待的跳入了澡盆,将整个身子都埋在了里面:必须得拿粗布和毛刷好好搓搓身子。早知道这玩意儿不用温泉水洗得这么费劲,自己就会买点丝瓜瓤搓澡了。
其实北海望也有温泉旅馆,可它们温泉水的流动量都很低。因此,身上有鱼油的雪鸦不好意思去洗――他生怕让人家的水质一时半会儿没法恢复。
稍稍将身子往后压去,维科尔在确信其足够结实后便把所有体重都靠在了上面。望着眼前的水蒸气,雪鸦舒适的喘了口气,随即哼起歌来:虽然有点热了,不过这温度最容易缓解疲劳。
感到紧绷一天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维科尔在思考了一会儿“人洗澡时为啥容易哼歌”的问题后,便开始昏昏欲睡:困得要命,他现在只想睡觉。
似乎,在热气中人很容易陷入沉思。于是在抹了抹脸后,维科尔竭力控制着自己大力搓起澡来,那气势很像他想要把皮都搓掉。
不是是否是心理作用,维科尔总觉得确实搓下了许多油脂。但因为力气用的过头而导致有些地方都擦破了,所以雪鸦只好放缓了手上的力度。
接下来得突然闲着好几天了,想想都不自在……怎么想都很难受,雪鸦沉闷的叹了口气:或许是忙习惯了,身子骨贱得慌。
其实在北海望能做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多了。无论是好吃好玩好赌好嫖的东西都有的是。可惜维科尔只对看书和风景有点兴趣。
说实话,原本朝思暮想能来这儿生活。可真的住下来后,就发现压根没想象中那么好。日子依旧很平淡,只是稍微多了点乐趣罢了。可维科尔本人,却已经搞不懂这乐趣究竟是来自于当雪鸦之后执行的种种刺激任务,还是日常生活。
……隐约感觉,是前者。
能再给我个任务好了。偶尔放松一天会感觉很有趣,可持续轻松下去总觉得心里没底,浑身不踏实。对雪鸦来说,这些天刺激的任务甚至让他有些上瘾。
当初发现腐化军队袭击和下海寻找装置不也是因为闲的要命才突发奇想吗?简直是一个道理。
本来按照计划,我是打算去勘测下周边的黑冰范围的。可是能用一天行程走完的区域里,都没什么黑冰。这样想想,一旦单人前去调查就很可能死在外面。
只是死在外面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被敌人复制后派回来。
从冰岩城的位置一直往南数,两城交界的区域分别有冰岩岭、直通北海望的落雪峡谷、面积极大的大雪原,以及盛产猎物和草药的东部山区。上次露莎小姐们被传送走后看到传送塔周围的风景,就很可能是在大雪原深处:一望无际的厚积雪,隐约可见的群山。最重要的是,压根没人见过这座塔。
那座塔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知是第几次思索这个问题了,维科尔摇了摇头:再怎么想也不会有更多进展的。
如果将地图再向右看看,那挨着这几块交界区域的就都是无人区了:从冰岩城往南数,分别是寒霜岭、峰雪岭、以及和冰龙谷交界的冰刺原。除了寒霜岭有冰岩城的哨兵驻扎(其实那批士兵现在都撤退或死光了,维科尔不知道),就跟大雪原一样是无人之地。
这三块地区都不同程度的与黑暗冰川接壤并且环境异常险恶,所以自古人们就很害怕到那儿去。因此连那儿的地图都无人持有。人们都很清楚,那儿生活着许多敌意十足的奇异生物,比如冰刺兽。(一种全身灰白,覆盖着钙质甲壳的爬行生物。他的背上全是巨大的尖刺,且可以活动并发射出去。)
如果日后想推进至黑暗冰川山脚的话,势必需要涉足这几块与之接壤的无人之地。可我们手里连张像样的地图都没有,这简直是天大的劣势。
但现在想得太多也没什么用。毕竟反抗才刚刚起步!接下来逐步破坏装置的过程才是重头戏……恐怕,这次又得让黑冰死神滚回去睡觉了。
拨弄着眼前的棋盘,女孩将一只银白色的白鸦棋子拿离了棋盘。
身旁窗外的虚影中,一名伊希尔德刺客正手持招架匕首,逼近了在轮椅上熟睡的女孩。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团血雾。一名银发女孩的身躯缓缓显现,在铁面具下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然而即使被女孩红光绽放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