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到半空时,疯狗约摸着细绳将被抻直,便松手跳了下来。掐准时间,他在快要着地的一瞬间启动隐身,依靠气流无声落地。
完美……很确信没人发现自己,塞雷斯亚满意的抬起头来,顺着细绳看去:那道天窗已被闭合了一半。
如果在空中放手晚了的话,窗子就会被体重过度牵引而直接闭合……得意的眯起眼睛,疯狗深吸了一口气:那样的话,就势必会因关窗的震响引来卫兵。
踮起脚尖,疯狗用右手攥住细绳,轻轻下拉。不断放缓手指的节奏,天窗在牵引之下缓慢闭合,最终完全落回了原处。
见它没发出声音,塞雷斯亚总算放下心来,喘了口短气。手腕猛然发力,他将细绳快速拽下,揣回了兜中:之前在扶手边缘打的活结,就是为了不留证据的回收细绳。
好了,万事大吉!一阵窃喜,疯狗拉下兜帽,仔细看了看身后:既然堆着那么多箱子,自己待会儿或许还可以从这儿离开。
为了不浪费时间,疯狗决定先行尝试一下能否攀爬。然而在爬了三层箱子后,他便差点摔下去:显然,想靠这样离开是不可能的。顶上那一堆都是空箱,踩上去根本没有着力点。
妈的,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忍住想要踹那空箱子一脚的**,疯狗窝火的跳回地面:看样子,只能找别的路出去、
正门是不可能了……看了看四周,疯狗懊恼的发觉也没有其他可供逃脱的窗子。如此一来,就只得从后门逃走。
没记错的话,后门前就坐着个守卫,正对门口……想着这些,疯狗感到一阵头痛:要把锁撬开倒不算难,可那守卫要是一直盯着大门可就不好办了。况且,他要真是复制体的话,就应当能夜视――如此一来,也没法采取扑灭光源后偷偷离开的办法。
算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抱着大不了就等到他换班的想法,疯狗仔细打量着无比昏暗的四周,这仓库或许堆放着面粉、药剂等易燃品,都没有在各处设置固定的照明器物。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复制体不需要照明便能夜视的原因……不过这可能性不大。嘲笑着那刚刚冒出的想法,疯狗解下腰间的酒壶,灌下一大口液体:这些复制体演戏相当精明,不会犯这种可能露馅的错误。
妈的,怎么不是酒?吃力的咽下那口无味的液体,疯狗恼怒的皱起眉头:露西娜这混蛋,居然敢耍老子!让她给我装酒,居然装了一壶白开水?!
绝对是骑士那个教唆犯出的鬼主意……愤恨的拧上那同样隐形的盖子,塞雷斯亚恶狠狠的将其别回腰间:妈的,回去之后再跟他算账!成天说是为了我身体着想,他懂个屁?!
因为没喝到酒,疯狗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奇差无比。咽了口唾沫,他只觉得嗓子发干:这下糟了。自己在干活之前要是没口酒喝,就没法进入状态。最糟的情况下,还可能被对方发现而导致自己的潜入败露。
该死的,我之前真该检查一下酒壶……越想越窝火,疯狗放轻脚步,向前方被货物包围的小道走去:我怎么就没想到它会被动手脚?老子就是太信任他们,导致直觉都退化了。
然而刚刚走出几步,那巡逻的提灯卫兵便再度出现于视线。立刻停住脚步,疯狗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令他稍有惊慌的是,那人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原地,一直凝视着这边。
难道他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别过头来,他紧张的望了望身后:自己应当没留下脚印才是啊?
好在,那人只是看了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了。总算喘了口气,疯狗漫步上前,走入了过道。
这些箱子里,总不会装着尸体吧?眯起眼睛,疯狗打量着一个个木箱:按照那些冰块的体积,它是绝对装不下的。
这地方更黑了……向卫兵巡逻的反方向走去,疯狗回忆起从天窗看到的场景:在这方向,似乎有扇铁门来着。或许那儿就通往地下室――那可是藏匿尸体的好地方。只要把门一锁,你在里面藏了啥都不会有人知道。
抱持着这种想法,疯狗放快脚步,靠着记忆走到了那扇铁门前。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前没有守卫。
我还以为是视角问题才没看到卫兵……皱起眉头,疯狗望了望四周: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不安排卫兵把守?
看样子……是想骗老子上当啊?咧开嘴,塞雷斯亚得意的掏出一根铁丝:你以为没守卫我就不会进去看了?这种骗术,也就能糊弄糊弄露西娜。
为了保证安全,疯狗站在原地,等待巡逻卫兵路过。掐算着两名守卫的巡逻频率,他终于抓住了一个空档期来进行开锁。
将稍有弯曲的铁丝探入锁眼灵活摆动,挂锁很快便在“咔嚓”声中被轻松打开。把铁丝掰断,只留下一截露在锁舌外面;疯狗将铁丝底部扭成弯钩状,挂上了底部打结的细绳。如此一来,就可以在进入地下室后通过牵引细绳来开合铁门,防止被对方发现或反锁自己――那细绳和铁丝极其微小,一般是不会被注意到的。
做完这一切,疯狗便快步走入其中,合上了身后的铁门。
地下室内的黑暗程度远比地面要深。摸索着周围的墙壁,疯狗紧闭双眼许久后才将其睁开:长期以来在夜间刺杀的锻炼,已经能使眼睛快速适应黑暗。
缓步走下台阶,疯狗将手搭在剑把上,警惕的望向四周:虽然明知没有敌人,但身体还是会下意识的做出这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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