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查下去了。”
白天汉克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此时已经是深夜，铺满稻草的地下室中，希尔芬娜已经在旁边睡着了，但是米蒂西斯不知为什么，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什么意思啊，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显然，米蒂西斯对汉克的警告非常在意。
“不用多想，他只是说最好不要查下去了而已，怎么，难道你不想要自由了吗？”魔剑一脸奸诈的说道，其语气一听就不太对劲，但是想要自由的米蒂西斯却无法拒绝其要求。
“不是，我只是在想……”米蒂西斯将文件袋又一次拿了出来，接着油灯的光芒吃力的看着“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文件袋里的资料很多，大多都是失踪者家属的口供，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嗯？”米蒂西斯发现了一个事情，在这些口供里，有一个字眼出现的很多。
“神明之眼。”
一个普通的宗教组织。
“说起来，似乎也有人问过我和安薇儿要不要加入这个教会呢。”米蒂西斯回忆起来“不过我不太相信神明什么的，所以拒绝了。”
“哦，你不相信神的存在吗……”哈迪亚斯用一种饶有兴趣的语气说道“如果让那些教会的狂热分子听到可是要代替神制裁你的哦。”
“嘛……神明什么的……就算真的存在也和我没有关系吧。”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
“什么？”
哈迪亚斯的虚影慢慢飘了出来，做出一副要讲故事的表情。
“首先我要告诉你，神是真的存在的。”
“唉？”
对于有没有神的争论，在近几年才流行起来。
一些学者首先发表宣言，声称神不过是远古人类臆想出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存在。
然后很多有学识的教徒们开始疯狂的搜索以往的典籍，试图找出神存在的痕迹来反驳这些“异教徒”。
但是很可惜，一些模模糊糊的记载并不能成为有利的论点。
虽然提出这一论点的学者们很快销声匿迹，但是他们的言论，却给所有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神真的存在吗？”
“我们所信仰的到底是什么？”
类似的言论很快从学者阶级扩散到了下层平民甚至难民。
“我们每年为教会捐的钱到底有什么意义？”
“教会的人所说的以神之名到底是什么？”
虽然只是少部分平民，但是显然，教会的地位受到了动摇。
而王室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形，本来王室和教会可以说是一种利益共同体，国王所发出的战争宣言通常会由教会加以美化，使其变成“圣战”“讨伐”
还有每年都要民众“捐”给教会的钱，其实可以说是变相的税收，有一部分都流入了王室的手中。
国王的一举一动，甚至发出的命令，都要冠以“以神的名义。”
这样的言论非常不利于国家的安定，但是如果用强硬的手段压制并不会解决根本问题，只会让更多人认为王室和教会不过是在用一个名为“神”的幌子骗钱而已。
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暴动。
甚至有些激进的人已经开始组织游行，让教会给人们一个解释。
在这种情况下，哈迪亚斯断言，神是存在的，这不得不让米蒂西斯非常吃惊。
“不用把眼睛瞪得那么圆，我在这种事情上不会骗你的。”魔剑的虚影在空中转了两圈，缓缓开口道。
“神明的确是存在的，不过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所以说，神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米蒂西斯好奇的问道
“神明不过是一些由游离的力量诞生的意识而已，甚至可以说是和我一样，借助凡人的情绪所诞生的东西。”
“哈？”显然，米蒂西斯不是特别理解魔剑所说的话。
“简单来说，人类在悲伤的时候流露出的情绪形成了悲伤的神明，人类在快乐的时候流露的情绪变成了快乐的神明，严格意义来说，神明是依靠人类存在的，比如说悲伤之神，如果世界上没有人悲伤了，那么悲伤之神就会陨落。”
“哦……听起来好像是真的一样。”米蒂西斯睁大了眼睛说道“所以呢，如果单纯只是由意识形成的个体并没有什么可崇拜的吗。”
“呵呵……”哈迪亚斯诡异的笑了起来“所以说你还真是天真啊……”
“啊，你说什么？”显然，觉得自己被看扁了的米蒂西斯有些不服气。
“我刚刚说过了，神明并不是个体，而是意识，而有意识则代表着有求生的**，所以为了使自己不会陨落，悲伤之神拼命制造悲伤，喜悦之神在疯狂制造喜悦，所有神明都在引导凡人，很多不起眼的小事中都有神的影子。”哈迪亚斯喘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说，教会的行为并非完全没有意义，教会在不断传播自己的教义的同时也在使其背后的神明不断得到壮大，哦，对了，根据我观察教会的教义，教会背后很可能站着不止一位神明。”
米蒂西斯沉默了，一下子听到这么多信息他需要消化一下。
“但是你也别太过在意了……”魔剑的语气忽然轻松了下来“如果不是自己濒临灭亡，神是不会主动出手的，所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只用帮我调查这些失踪案就行了，神明什么的你根本不用管。”
至少现在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