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最终还是选择跟我睡在了一起,其实刚开始的我是拒绝的,不过看着她白白嫩嫩,细胳膊细腿的就勉强答应了,但还是在脸上表现出了一万个不愿意。
我想好多人应该在上小学的时候都因为和同桌闹矛盾而体会过“三八线”的苦恼,而从那天以后,我和崔莺莺就过起“三八床”的生活,只不过她是多一半,我是少一半,她是正,我是反。
无数个夜晚,我们都是在争吵中入睡的。
“李泽明,你有本事再把脚伸过来一点点?”
“李泽明,把你的脏手拿开…;…;”
“…;…;”
类似这样的声音,每晚都会充满整个屋子,甚至有时候还会惊动我妈和崔叔叔,不对,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后爸了。
不过呢,令我得意的是,每次挨训的总是崔莺莺,所以一星期有七天,有五天她都是哭着入睡的。
起先的时候,崔莺莺和我不在同一个学校,后来我继父为了方便我妈接送我们上下学,免于奔波,所以特地托人把崔莺莺转到了我的学校。
崔莺莺死活不干,因为她那个学校是全区最好的小学,而我读的就是三流了,不过最后,又悲剧了,我继父赏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骂她说,跟你那个白眼狼母亲一个吊样子,就知道让我大出血,你知道你那个白眼狼妈偷走了我多少钱吗?有的念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人家弟弟能念,你为什么不能念啊?
崔莺莺就这样和我一个学校了,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我上下学终于不用孤零零地一个人走着了,然而,我却错了,她始终都和我保持着一个两米的距离,我一靠近她,她就攥着粉拳打我,不过却也打不疼,最开始的时候,我对她这种行为气氛至极,这是干嘛?是觉得我给她丢人了吗?
那一次,我们在校门口旁边的拐角吵了起来,最后甚至还打了起来,她的小发夹都给我扒拉了下来,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衬衫的扣子全给她撕掉了。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小时候,男孩比女孩长得慢,她又比我大两岁,所以尽管是个男子汉,但是在打架方面我却并不占优势,没拉扯几下,我就被她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时候因为家庭变故的阴影,我的性格一直比较懦弱,本来那一下是不疼的,我也知道她并没有使太大力推我,可是我却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想宣泄一下内心的苦闷,竟然哇哇地大哭了起来,这一闹,周围有好多人围观了过来。
有过往的行人,卖小吃的老板,更多的则是我的同学、校友,其中有个尖嘴猴腮的小家伙从人群中钻了进来,一看到我坐在地上哭,旁边的崔莺莺气鼓鼓地攥着小拳头,便明白了一切,捧腹大笑了起来。
哎呀,我滴妈啊,拖油瓶,你不是说你姐姐很疼你吗?难道她就是这么疼你的吗?哈哈…;…;
这人官名张富宝,大家都叫他猴子我们班上最能嚼舌根的男同学,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更适合做一个女的,那功力直逼菜市口骂街的大娘,我从一进入那个班就不喜欢这个人,十有八九,我估摸着我们家的那些事就是这家伙鼓捣出去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特别恨这个人。
我们学校不大,所以转学生这种新奇的存在,没一会儿,就传遍整个学校了,当崔莺莺被老师领着路过我们的门口时,所有人都跑去看了,宛如看一只珍稀动物。
长大后,我才明白,原来从那些时候起,就注定如今是个看脸的时代了。
我承认崔莺莺是极好看的,甚至比我的小姨都好看几分,不过,她挺凶,这是令我极为不爽的。
可能是从小就有装逼天赋,猴子他们一拨人对崔莺莺品头论足,啧啧称美的时候,我却在冷眼旁观,看到他们一个个如痴如醉的流连忘返,嘴里更是冷哼一句,眼里尽是不屑。
猴子感觉很奇怪,问我说,拖油瓶,你怎么不看啊?我回了他句,有什么好看的?她是我姐,可疼我了,平日里我们还一起睡呢!
班里的人平日里最是看不起我,只当我是吹牛逼的,直到我说出崔莺莺穿着一双米老鼠的鞋子后,他们才惊讶地看着我,因为我被门口的人阻挡着,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穿的鞋子。
这一下我成了班里羡慕的对象,然后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就来了,有问崔莺莺平时喜欢干嘛的,有问她喜不喜欢蓝精灵的,还有问她喜不喜欢吃苹果…;…;总之问题很多,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还有一个比我还瘦小的男同学问崔莺莺穿不穿内裤的,因为那个年代的小孩子,对于穿内裤这件事是感到很新奇的。
那人长大后开了一家服装店,对,专卖女性内衣内裤,果然,自古淫才都是天生的。
我本来自以为傲的这件事,却到后来又带给了我无数的困扰,诸如,我是跟姐姐睡过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早上种下的恶果,现在终于在这人潮拥挤的校门口爆发了,随着猴子的一句话,一群校友同学刺耳的嘲笑声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哭的更大声了,为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而哭。
哈哈!拖油瓶,李泽明,你好福气啊!人间睡你老妈,你睡人家女儿,你们这一家牛叉抵简直要上天啊!
猴子的话语更加恶毒,我承认他是一个熟的很早的孩子,至少他懂得好多我们不懂的男女之间的事情,得亏他有一个长舌妇的妈,不然他的童年岂不是寂寞如雪?
我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