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他家鸽子笼一般的小房子,看到破烂不堪的房间后心里对于赵端的鄙视便不存在了,虽然这种行为不可取,却也值得同情。
出乎我意料的是生活中的赵端本人是非常木讷的,说话根本不敢和人对视,他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两方调节,态度并不极端,请我们三人坐下后赵端道:“其实妹妹死了我比谁都难过,但人穷也顾不上脸了,我妈尿毒症,每年透析的钱就得几万块,我爸虽然没大病,但血压、血糖都高,每个月吃药也要不少钱,我都快三十五了至今没成家。”
他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我能理解,谁都难免遇到几个坎,都不容易,不过这一下要三千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咱能不能往下降点呢?”三叔道。
“一分别想少,说三千万就是三千万。”赵端的语气十分坚定。
“赵哥,做人多少也得变通点,您是想要靠这笔钱发家致富,可对杨亚楠来说未必公平,虽然生命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但赔偿也是有标准的,真要去打官司您觉得法院会支持三千万的要求吗?”楚森道。
赵端呆坐了很久叹了口气道:“不管法院怎么判,反正我就要三千万,少一分钱我都不会罢休的。”赵端并非像楚森说的那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一口咬死了就是三千万,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样的状态当然是不正常的。
三叔不动声色的道:“赵先生,您要求的三千万是怎么算出来的,能和我们大致说一下吗?”
赵端抬起头望着三叔,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慌张,迟疑片刻他道:“我不能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