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佑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的回到饮冰斋,安慕霏和飘雪正在花园里喝茶作画。见盛天佑回来了,飘雪识趣的起身离开。
盛天佑走近安慕霏,声色柔和,“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闲来无聊,飘雪陪我作画。”安慕霏继续泼墨挥毫,“听说你在金銮殿上舌战群雄,将皇帝陛下气得七窍生烟?”
“安大秀还真是不出草庐也能知天下事。”盛天佑道,“我这才刚出宫你就已经得到消息,将军府的探子细作果然让人心惊。”
安慕霏没有理会盛天佑似真似假的恭维之词,停下作画的手,献宝似的开口,“你看我这幅秋山飞瀑图怎么样?”
盛天佑仔细端详了片刻,没想到安慕霏的画工如此精湛,随便泼墨便是大师的手笔。
画面峰峦层迭,岩壑幽深,气概非凡,飞瀑如练。红枫、青杉、垂柳、柏树等,布置得非常妥帖自然,达到了回环顾盼的曲尽其妙,意态闲适。纵观全幅,气势磅礴,色泽清明,把深山幽境,高土隐居的雅意悠然的气氛描绘得十分感人。
“很不错。”盛天佑由衷的感叹,“好画配好诗,你要不要再题一首诗?”
说到题诗,安慕霏一脸的苦涩,“我不擅长诗词。”
“昨天我弹奏筚篥歌时,你不是诗兴大发吟诗作赋的?”盛天佑纳闷。
“那只不过是我拾人牙慧罢了。”安慕霏道。
“你又不是靠吟诗作赋为生,那就再拾人牙慧一次,我不会笑话你的。”盛天佑气死人不偿命道。
安慕霏真想将盛天佑暴揍一顿,咬牙道,“盛天佑,你不损我会死是不是?”
“大约是的。”盛天佑点头道。
安慕霏懒得搭理这个混蛋,越搭理他,他越会将你气死,金銮殿上盛御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安慕霏看着自己所做的画作,觉得盛天佑的提议不错,好画就应该配好诗,管它是不是拾人牙慧。
安慕霏执起毛笔在砚台里蘸墨汁,然后再画左侧的留白处题写了宋代词人史浩的声声慢:
风收淅沥,雾隐森罗。群山万玉嵯峨。
禁街车马,银杯缟带相过。
胥涛晚来息怒,练光浮,都不扬波。
最好处,是渔翁归去,鼓棹披蓑。
况是东堂锡宴,龙墀骤,貂珰宣劝金荷。
庆此嘉瑞,明岁黍稌应多。
天家预知混一,把琼瑶,铺遍山河。
这宴饮,罄华戎,同醉泰和。
一般题诗字数都比较少,但安慕霏就喜欢这首词,字数多一点也没关系。安慕霏的书法堪称一绝,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画作大气磅礴,所题诗词也是意境悠远,盛天佑深深地被震撼到了,痴痴的看着画作,拿起画作左看右看,待墨迹干透迅速卷好收入囊中。
“盛天佑你干什么?”安慕霏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成强盗了?
“安慕霏,你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一幅画都不肯送给我?”盛天佑厚颜无耻的看着安慕霏,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
“可不是我自己要来你的府邸吃住的,而是某人亲自八抬大轿请我过来的。”安慕霏呵呵一笑,“你要这幅画也不是不可以,拿钱来换。”
安慕霏上一世可是师从国画大师,教她的老师都说她有天分。刚才那幅画若经过她的炒作再放到拍卖行拍卖,肯定能大攒一笔。
“安!慕!霏!”盛天佑咬牙切齿,“你穷疯了吧?”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况且我们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安慕霏道。
“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盛天佑气结,忽然双手扼住安慕霏的双颊,薄唇快很准的对准她的朱唇吻了上去,气势汹汹,翻江倒海。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天佑才意犹未尽的松手,“还是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吗?”
安慕霏完全被盛天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呆若木鸡,好半响才伸手推开盛天佑,脸颊红得发烫的迅速逃离现场。这个混蛋,没事干嘛吻她?
看着安慕霏满脸通红的离开花园,盛天佑之前的盛怒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兀自傻笑。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安慕霏,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冠上我的姓氏。
回到饮冰斋的安慕霏,脸依旧烧的慌,不停的用手擦着嘴巴。这个杀千刀的混蛋,这可是她的初吻啊,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有被男人舌吻过。上一世顶多就是爹地和爷爷会在她额头上轻吻以示亲密。
安慕霏脑袋懵懵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盛天佑闲庭信步的走进饮冰斋,看到安慕霏还魂游天外,明知故问,“怎么脸蛋那么红?外面的太阳也不烈啊?”
看到罪魁祸首,安慕霏忍不住嗖嗖的往外飙火,“盛天佑,你个混蛋,干嘛吻我?”
“不就吻你一下,那么大惊兄的干什么?”盛天佑挑眉,故意曲解道,“该不会是你意犹未尽,想让我再吻你吧?”
“盛!天!佑!”安慕霏怒吼。
“叫那么大声干么,我耳朵好得很,没聋。”盛天佑道,“生气啦?”
安慕霏怒瞪着盛天佑,没说话。
“生气容易长皱纹的。”盛天佑轻笑道,“别生气啦,大不了让你吻回来,怎么样?”
“你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安慕霏从没有见到过这么无耻的人。看着风华清靡道貌岸然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十足的流氓,一肚子的坏水。
“好,我不说。”盛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