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黑衣骊龙马不停蹄的返回安阳城的映秀坊,将玉面公子的话如实传达。许统领也没来得及揣摩玉面公子话的深层次意义,即刻吩咐手下的骊龙前往东北角那处院落查看情况,随时准备策应。
不一会儿,一个骊龙去而复返,战战兢兢的开口,“许统领,院落周围的灰烬使和司员毙命了,落霞公主只看到尸身没看到首级,院落里负责照顾落霞公主的那些丫鬟也不知所踪。”
“什么?”许统领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传信的骊龙也是惊骇异常。
他们是安慕霏一手训练出来的骊龙,武功算不上出类拔萃,单个挑战也未必是秘勤司灰烬使的对手,但暗杀、敌后营救的能力他们自诩一流的。可现在,不但灰烬使一个都不留,目标人物也是见尾不见头,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许统领似乎终于明白玉面公子所谓善后的意思了,摆了摆手道,“将那个院落烧了吧,秘勤司的灰烬使和司员也全都烧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黑衣骊龙颔首退出。
京都右相府。
刘永清感觉前所未有的焦躁和不安,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果不其然,管家急匆匆的叫喊,“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看到管家跌跌撞撞的连门都没敲的闯进书房,刘永清皱着眉头,“什么事情,那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右相府的产业,不到一天的时间全部人间蒸发了。”右相府管家脸色煞白的开口。
“什么?”饶是刘永清再怎么不动如山也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查出是谁干的吗?”
冥羽皇朝虽然不注重商业,甚至看不起商人。但无论你多不注重商业无论多看不起商人,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家庭离开了商业就像是无本之木无水之鱼根本难以支撑。
因此,京都的各大名门世家虽看不起商人,但每个世家背后都置办有不少产业。右相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需要吃饭,还有人情往来,处处都需要用到钱,靠刘永清那点俸禄根本无以为继,当然也置办有不少产业。
现在这些产业说没就没了,让他刘永清以后如何支撑偌大的右相府?
“查不到!”管家战战兢兢的开口,“对方出手老辣不留痕迹,根本查无可查。”
“查不到?”听管家这么一叙述,刘永清反倒定了定心神。
放眼冥羽皇朝,能够让右相府产业消失得无声无息的除了皇帝就是将军府了。刘永清是依附皇权而活,对皇帝陛下更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皇帝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查封右相府的产业。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右相府的产业十之**是被将军府操没了。
刘永清咬牙切齿,心中暗恨:将军府,你果然动不得么?
先前驰儿只是向四皇子提了赐婚的建议,你们就无声无息的将驰儿的双腿粉碎性骨折,永远站不起来。难不成现在又闻到什么风吹草动?
刘永清似乎想起什么,连忙开口,“王一鸣他人呢?”
“王一鸣?”管家不明白老爷为什么问起一个贴身侍卫,难不成府中产业的蒸发和王一鸣有关?不过管家纵使有千般疑问也没问出口,小心翼翼的开口,“老爷,王一鸣老婆快生了,他告假回家了。”
“告假回家了?”刘永清感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厉声呵斥,“派人去他家将人带回来。”
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但看刘永清火急火燎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管家刚转身,准备差人将王一鸣叫回来,谁知道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指着书桌,一句话都说不稳,“老……老爷,你……你看书……书桌上是什么?”
刘永清不明白管家为什么突然间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烦躁的转过身,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放在书桌上,不是落霞公主又是谁?
即便刘永清混迹朝堂十几年,而且身处权力中心,见过的离奇事情也不少,但还是被眼前血淋淋的头颅给吓到腿软,惊魂未定的开口,“什……什么人,给老夫出来,不用给老夫装神弄鬼的。”
将落霞公主的头颅放到刘永清书桌若是没有安慕霏无意中发现的隐身颜料,还真有点麻烦。当幻殇阁的人提着落霞公主的人头到七皇子府询问怎怎么办时,司马景二话不说的主动请缨。如此好玩的事情,他当然要先睹为快好好玩玩,否则也太对不起那天慕霏对他所使的幻魂丹了。
司马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爽,青天白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带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进右相府,甚至还进了府中重地。
看到平时飞扬跋扈的刘永清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司马景忽然恶作剧的兴趣正浓,惟妙惟肖的模仿着昨天晚上才被他欺负致死的青楼歌女的声音,“大人,请你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受不住了。”
“是人是鬼?”刘永清汗涔涔怒吼,到底什么人,不但潜入他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境,而且昨天他去青楼虐死一个歌女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看到刘永清像个落水狗一样,司马景差点笑出声,憋住气继续阴阳怪气道,“大人你心肠太狠毒了,奴婢死得好惨啊。”
“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见到鬼啦!”刘永清惊慌失措的逃离书房,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击。根本没注意到书房充斥着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
司马景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