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红月遮蔽住了蓝月,只在斜下的边角里给蓝月留下了一条极细微的蓝色丝线,今晚,它是星空的主角。
璀璨的星空衬托着今晚这个浑圆的红月——说来也奇怪,每次红月满盈的时候,蓝月总是悄然神隐,而当蓝月圆润的挂在天上时,红月也神秘的阿卡林了。
无以计数的群星闪烁,编织成灿烂的银河,那些淡粉色,青金色的雾气氤氲在银河中,而红月,则镶嵌在银河的中心。
“眼睛,就像星河的眼睛……这种美景,也只能称其为‘星之眸’了。”
星汉灿烂,但灿烂的,可不止是这片星空。
“幽游水母,这是你们的名字,就叫你们幽游水母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水母们出现在浅海,这些透明的水母依靠自己伞状体上的四个小叶片实现自己的移动,就连稍微一点大的动作也没有,它们的游动就像在水中飘摇一般,静谧而从容,不带丝毫烟火气。
它们散发着玫红的,幽蓝的,淡金色的耀眼光芒,无以计数的从深海升起!
没错!耀眼的光芒!
地球的水母之所以能发光,是因为它们的体内存在一种叫艾奎明的奇妙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和钙离子等元素混合时,就会发出强烈的光芒。
但这种蛋白质太少太少,每只水母体内大概只有50毫克,发出点晦暗的幽光就是它们的极限了,而且,面前的水母明显只有一种,它们是怎么做到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的呢?
天央拍打着尾巴,带着装甲蝎游入其中。
在夜晚,水母透明的身躯完全被自己发出的耀眼光芒所覆盖,入目皆是一颗颗闪烁的光团,装甲蝎们在这里游跃,如同徜徉在无边星河。
天上银河,水中星河,就这样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兀。
“稀有气体,它们依靠通电稀有气体来让自己发光。”
天央随手撕开一只幽游水母的皮层,水母脆弱的膜质在装甲蝎的螯肢下像白纸一样被轻易撕碎,气泡喷涌而出,随着气泡的流失,水母的光芒也黯淡下来,直到湮灭。
“就和霓虹灯发光的原理一样。只要更改其中稀有气体的比例,发出光芒自然不一样。”
天央甩了甩有些麻痹的螯肢,这些电流明显是点亮光芒的关键,但它们太小,太微弱,天央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设计才能让这么微弱的电流闪耀成明亮的光团。
电流时断时续,光团也在明灭间转换,你现在看到的是一条横贯天际的星河,下一刻它可能就变成一个个雄伟壮奇的星座,再下一刻,可能又化作成天际挂下的瀑布……
身处其中的天央完全无法用言语描述这种意境,只能就这样一脸懵逼的看着。嗯,地球土巴佬表示彻底懵逼,就问你们这里还收膝盖不……
在幽游水母的触须间,有四根特别细长的触须,上面还挂着四个银白色的三棱锥,这些三棱锥相当坚硬,也不知道幽游水母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当配重锤吗?似乎也不像啊。”
虽然对这些银白色三棱锥的用途摸不着头脑,但天央知道它们很轻,看起来虽然有些大,但实际表现出来的重量严重不符合它的体型,而且足够坚硬,这样一来,天央用来上陆地的甲壳配方就有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幽游水母出现在这片海域,天央所见的,皆是明灭不定的光之海洋,它们像是夜空的倒影,模糊了水与气的界限。
于是就……彻底的……模糊了……
幽游水母没有在海面止步,它们从海中升起,耀眼的光团在空气中显得更加明亮,一层水膜覆盖在水母的皮质上,光在水膜中扭曲变幻,它们飞向天空时与在海洋畅游一样的静谧无声,只有当一滴滴吸饱了光亮的水珠落下,任它们在海面荡开了多彩的碎鳞时,才让人恍然发觉,天与水,其实已经在这里分了界。
“这个星球……我称其为‘瑕’,它就像玉石,或许上面有斑点,有裂缝……但它毕竟是玉石,我现在看见的一切生命,一切奇迹都来自于它,它是我的……母星。”
光团飞舞,星之眸注视世间,好像一切都沉浸在无声中,在无声中约定了一切。
幽游水母越升越高,在百八十米的低空中飞舞,如同萤火虫一样跳着无法传诸于其他生命之口的优雅舞步
这时候一阵轻风拂过,幽游水母下面的三棱锥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数不清的清铃悦动,簌簌作响,好像有个音乐团在给面前的美景伴奏。
天央低头看去,依旧是数不清的水母在海中上升,仿佛无穷无尽。
装甲蝎们浮在海面上,不管是有智慧的天央,还是懵懂无知的装甲蝎,都在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哗啦哗啦”
一只幽游水母在它们面前出水,透明的伞盖上流动着莫名的光彩,它慢慢的脱离水流,细微的波浪拍打在身上,虚幻了它的色彩,扭曲了光团的形态。
只留下淡金色的光弧在海水中跳跃,无声的诉说着它在大海中故事。
一只装甲蝎恍惚的伸出螯肢,像是要抓住面前**的光弧,却搅乱了水面,光弧乘着水波扭曲翩跹,碎裂成一段段的光片,当下一波细浪拍来时,原地便只剩下了块块碎金。
这时候,天空中舞蹈的幽游水母们一个个喷出了薄雾,雾气在光团间蔓延,幽游水母发出的光彩被雾气来回折射、漫反,朦胧的
的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