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屋子,左边放着的一台冰箱,另一边则是小柜子,柜子上面搁置着一台并不大电视机,徐蓉站在电视机柜旁边,正准备察看一下暖气。
白熠则是坐在那小小的餐桌旁,餐桌上面摆放着几样菜,有些简单。
一切准备就绪,这一场戏就要开始拍摄。
“各部门准备!”
“第五场准备,3、2、1,action!”场记拿着场记板,“啪”地一声最后应声而下。
白熠开始了自己第一场戏,第一个镜头的拍摄。
他以前是一名话剧演员,对于表演这件事,在人艺的舞台上其实磨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能随时进入自己的角色里面,无论现场有多少人看着。
毕竟话剧表演,本来就是在众人关注的舞台上演出。
但是话剧表演和电影拍摄又不一样,这最大的不同之处,电影拍摄可以重来,可以ng,但是话剧不行。
话剧是表演的最高峰,因为话剧是即时表演,演员在台上的一举一动逃不过观众的眼睛,更不可能会有ng,重来的机会。
对于话剧演员来说,字典里面根本就没有“ng”这个词。
舞台是很有挑战性,不同于拍电影,拍电视剧,周围七八个流着臭汗的场务和灯光大小眼瞪着你,刚说完两句台词,导演就在那大声喊道,“换景别”、“好了过了”、“情绪不对,再来一次”,演员其实很容易被打断,又有重新进入角色。
真正一段或高亢,或深沉的表演,是不会有观众出声打断,观众们如痴如醉地看着,演员们自己也不再是自己,魂游物外,真实和虚幻在光影之间水.乳交融,真正意义上的酣畅淋漓,十分过瘾!
有人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电视剧是编剧的艺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而话剧才是演员的艺术。
白熠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拍电影,还是演话剧,不管是什么艺术,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演好柯尔这个角色。
又或者说,他现在就是柯尔。
······
现场早就安静下来,表演在进行中。
监视器后面,张琦看着白熠和徐蓉的表演,白熠就那样端端正正地坐着,手上戴着一副棒球手套,望着徐蓉。
徐蓉走回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一边给白熠碗里夹菜,一边说道:“把手套脱掉。”
白熠十分听话地脱下手套,放在餐桌边上。
徐蓉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不要放在桌子上。”
白熠望了一眼徐蓉,低下头,听话地将手套放在自己双腿上,开始吃饭,一切都十分自然。
就是自然,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任何不对之处,看着仿佛白熠和徐蓉就是一对母子,就是在家里一起吃饭,然后母亲说了几句,白熠听话地按照母亲所做。
十分自然,十分完美,而且更重要的是,看不出来有丝毫违和感,甚至都不像是表演,仿佛就是日常对话一般。
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十分到位。
张琦心里微微一惊,没有多想,后面还是最关键的,不过很显然白熠在面对摄影机拍摄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生涩感,又或者说摄影机,还有周围的人根本就不在他的世界里。
现在他就是柯尔!
徐蓉停下筷子,望着白熠,问道:“我打扫你房间的时候,看了你的抽屉,你要不要坦白一下?”
白熠听着徐蓉的话,吃着菜,嚼了几口,目光交集,带着疑惑。
没有回答。
看着白熠的眼睛,不知为何徐蓉有一瞬间的走神,白熠的眼睛那般无辜,带着疑惑,那般清澈,就像是她的孩子望着他。
“你为何老是拿走那只镯子?”
徐蓉尽力让自己心情平静,努力不要对白熠生气,拿过桌旁的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是外婆的。”
“要是摔坏了,你知道我会怎样?”
白熠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仿佛生理反应一般,十分自然地将双手放在桌前,望着徐蓉,说道:“你会哭,因为你很想念外婆。”
“没错!”
徐蓉也是老演员,演技实力派,目光盯着自己的碗,拿着筷子拨动着里面的米饭,一点一点,正如徐蓉此刻的心一样不平静,带着对自己母亲的思念。
看着徐蓉,白熠头微微一低,又抬起头来,说道:“人们有时以为失去了什么,其实没有,只是被换了个地方。”
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慰徐蓉。
……
张琦一直盯着监视器,看着摄影机转动,给了白熠近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瘦弱的身子,就那样轻声说着,目光明亮,却又透着一股沉重。
……
徐蓉问道:“是你把那个镯子换了个地方吗?”
白熠望着徐蓉,然后摇了摇头。
看见白熠摇头否认,徐蓉脸色有些凝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就是这一个动作,全场安静下来,很安静,气氛有些压抑,徐蓉这是生气了,面对儿子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徐蓉很生气。
面对压抑的气氛,白熠微抬着头,望着徐蓉,看出徐蓉生气了,似乎有些委屈,却又劝慰道:“不要生气。”
“这次是谁拿走的?”
徐蓉强压下心里的怒气,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说道:“也许有人跑进来,把镯子从我抽屉拿走,再放到你的抽屉。”
“也许是。”白熠轻声回了一句。
听见白熠这句话,徐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