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装逼虽败,但确实在羞辱我。从服务员手上接过一条消毒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又拿一条捂在自己头上,很熟练地包扎起来,像个刚出浴的包头女人,然后还很温文地对服务员道了声:“谢谢!”
他然后才面朝我,淡淡一笑,道:“林当家的,你怎么了?表情这么不自然?见到朋友,这么难为情吗?”
呵呵,他肯定知道小雨点击退洪湖帮的事了,居然那么称呼我。
当场,所有人都集中望向了我。现场就连女服务员,也是高挑漂亮,也比老子高,老子在宽敞的豪华训练房里,简直就是个小不点。
我倒不在乎那些目光,冷道:“高公子这逼装得好啊,一脸的血,太有男人范儿了。”
张高呵呵一笑,因为额头上又是血流过了眉间。他挥了挥手,那些服务员和大汉都纷纷离去,顺便将那地上晕倒的大汉给弄走了,像拖死狗一样。他的那一脚,确实是太重了。
侍恒将报纸递给了张高,他拿过去,倒是低头认真地看起来,看着看着还一脸微笑,绝壁是属于人性泯灭的那种人。
而训练台子那边,侍久出现了,拖着一身破烂的毛彪来的。
我一看毛彪,顿时心疼不已。他的脸上全是鞭痕,鞋子没有了,脚上也是鞭痕。头发很凌乱,发间都是血迹干透的样子,衣服裤子简直烂成了破条子。
毛彪粗实的双腕子上被锁上了特制的钢铐,侍久就握着另一只钢烤,将他从旁边的房间拖出来,然后锁在了一台大重量的龙门架上。那是一种三环锁铐,两环锁人,一环锁物,亮晶晶的,但上面已血迹斑斑。
毛彪身高马大,两手被铐锁,臂高吊,垂着头,整个人都昏沉、软绵的样子,连我都没有看到。
他其实是伤势太重了,被打得像死了一样。可他是好样的,这等折磨都没招出自己的妈姐。若是小榕阿姨见着,会多么心痛?
我也心痛地大吼着冲过去,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彪子啊!这他妈是谁打的?这帐老子记下了!张高,你他妈太不是人了!为了你一根j8,你逼得他人家破人亡,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啊?”
毛彪听到我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双眼里顿时泪水滚出来,破皮结血疤的双唇动了动,虚弱地说:“雨哥……你来了。呵呵……我……我没招。小雨点都是……硬骨头……”
“是是……彪子好样的,小雨点都是硬骨头,没有孬种!雨哥来了,老子要带你回家!”我含着泪,咬着牙,点点头,说完冲着旁边跟僵尸一样站着的侍久吼道:“你他妈解开他!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是吗?”
侍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无情地扫了扫毛彪一眼,望向那边的训练台。
训练台上,侍恒站着,张高一脸和暖的微笑,二人高高在上。
张高一扬报纸,和声微笑道:“毛彪,你后妈昨晚跳楼自杀,已经死了。她用贞烈的死救了你,好感人,让我好心碎,也许我错了啊,唉!现在,你终于自由了,准备回家吧,朋友。”
毛彪听得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鼓着双眼,冲着张高狂吼起来:“你他妈瞎说什么?”
张高依旧微笑,一边卷着报纸,一边说:“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这个消息,是你雨哥亲自带来的,他确实是个好大哥啊,带来了死亡和不详,也将带你回家,呵呵……”
说完,他拿着报纸指了指我。
毛彪浑身颤抖,缓缓低头看我。我眼里本有泪,此时再一点头,毛彪更是热泪狂出,仰天凄吼道:“妈姐!啊!!!张高,你害了我全家,我要杀了你这王八蛋!”
那一瞬间,他如同暴龙狂躁,双手捏成了拳头,头发全都炸竖起来,一张血肉糊糊的脸上,双眼狂突,白眼仁里刹那布满血丝,血丝崩爆,血如炸开,形像恐怖到爆。
他壮实的身体猛然下坠,狠狠下拉被锁住的双拳。
只见龙门架闪颤了一回,特制的大钢锁铐剐得他两拳肌肉硬生生脱了一层,可他拉开了!
双拳很多地方白骨尽现,瞬间血涌大多流,拳头血淋淋得让人头皮发麻。
血背暴龙挣脱了锁铐,就用这震撼人心的残酷壮烈方式。两只钢环无损,悬挂着,上面是血淋淋的拳头表皮。
这种方式几乎无人能做到,但愤怒的力量,恐怖的爆发,毛彪做到了!
旁边冷漠的侍久扭头一看,惊傻了,脸上肌肉都惊得抽搐了。
我心痛得大叫一声“彪子”,顿时热泪滚出。
“啊!!!”毛彪狂叫着,双眼滴血,一记快到极致的右勾拳,击倒身边发愣的侍久,挥舞血拳头,朝着训练台疯狂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