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了鞋子,刚要开门下楼,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
“喂,美妞儿,什么事儿啊?”我按下了接通键后直接说道。
我的经纪人虽然是个男人,我却习惯了叫他“美妞儿”。他也默许了。但是好像别的人,没有敢这么叫他的。他更像是我的好姐妹。
“你出门了没?”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刚要出门,还没下楼呢。怎么了?”我们都说好了,我这个点儿去公司的啊,他应该很清楚,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呢?不会是有什么要变动的吧?我可是准备了半天了。
“你还没出发正好,先不用来公司了。我去找你,咱们今天的行程得改变了。”电话那边儿说到。
经纪人会比我早去公司一个小时,安排协调那边儿的场地、人员,当然基本上是没他什么事儿,他只需要了解一下进度,做一些微调。他前一天给我安排的行程基本没有变动过。今天不会是现场出什么麻烦了吧?
“改变了?那咱们去哪儿啊?”我又把鞋子脱掉了,说到。既然经纪人说要来我家,那我肯定是暂时不用出门了。公司到我家开车需要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脚的解放很重要。
红红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儿,看我踢掉了鞋子,立刻就到鞋柜上叼了一双粉红色的拖鞋,递到我的脚下。我今天穿的是粉红色的裙子。
“好事儿,你就在家等着吧。我这就过来。哦,对了,化妆师也会来一个。咱们得在你家里把妆化好再出发。你想让谁今天来伺候您老人家啊?”经纪人的声音中透着欢快的节拍,就像是中了彩票似的。
“你看着安排吧,谁来都一样。要不你给我化吧,今天反正我也不用去,给他们都放个假。”我已经走到了沙发边儿,拿起了遥控器。当演员就是好,看电视也是一种学习。
“那可不行,今天咱们要去的场合特别的重要。我化哪儿成啊?要不我叫上辛迪吧。反正她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放了假也没事儿干。”经纪人说到。
“行吧。不过,你得做好她的工作,别在不乐意。我可不想见到她到了我家还要给我脸色看。”谁来都差不多,我都不知道要干吗呢,哪儿知道怎么选化妆师啊?
“放心吧,辛迪没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她还是挺热心的。我这就叫上她。你先休息会儿吧。一会见,宝贝儿。”辛迪说着话就把电话挂上了。
我从来不介意谁先挂电话的事儿。我跟这个经纪人刚合作的时候,还闹过笑话。他是个要等着别人先挂电话的人,我也是。于是乎,我们俩第一次的通话,竟然相互谦让了好几分钟。
如此发生了好几次,我们才商量着,下回谁最后说完事儿,谁就先挂电话,这才提高了效率。我们俩很多事儿都是商量着来的,虽然得意的说,他迁就我多些。谁叫我是美女呢,美女是有这个特权的。
我打电话给司机师傅解释了一下,就看上了电视。没过多久经纪人就进了我的房间。红红也冲着他摇着尾巴。红红跟他也很熟悉了。
经纪人一进门就道喜上了:“亲爱的,你的衣果照终于被别人给上传了。”
《甲方乙方》里面有个演员,也是想过平凡的日子,但是真的闲下来了,落差太大了。我很纠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崩溃了。
我渴望突破,可是无论是导演,还是经纪人,他们给我安排的角色千篇一律的,容貌为主,演技为主。我很难有自己发挥的余地。
导演的一句话就让我寒了心。他说:“艺校每年毕业的大学生成千上万,凭什么用你?你以为只是你老子的威压能威胁到公司的所有人吗?之所以签你,是因为你存在商业价值。我们要做的是将你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
我只是一个商品?我的人生观瞬间崩盘。我也开始重新的认识起了自己。我一定可以走出一条属于我的路的。
剧组专门给我安排了配音演员,我甚至都不需要记住台词,只要导演喊让我说话的时候,我张张嘴就可以了。
除了演戏,我最多的就是接广告。我很怀疑,一个刚出道的平面模特就能干的事儿,他们怎么就舍得让我的公司黑他们那么多钱,来请问拍照?
我每天的工作只有两个小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路上或者化妆间。经纪人为了保持我的容貌,让我休息好,从来不给我接夜戏。就算接了,也要求对方制造暗室,白天拍。
业内有什么所谓的潜规则,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的爹地就是这家娱乐公司的大股东,也有些武指出身的混混儿是他的马仔。没人敢打我的主意。
不过我讨厌娱乐圈的联姻,更讨厌那些演二代的作风。一些三线的小明星跟苍蝇似的围着他们,赶也赶不走。做出些荒唐事,虽然不能全怨这些演二代。
我的档期几乎没有空闲,戏份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他们是冲着老爸的身份,还是冲着我的美貌。我都不喜欢。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团队跟着我,总要给他们谋些活计。
我的化妆师八个,我最喜欢汤米。不知道这个大陆仔,为什么好好的名字不用,偏偏喜欢人家叫他洋名儿。
他的手艺很好,能把我化的千奇百变。更重要的是,他懂女人,懂女人的心。我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