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他回来了,告诉她他想要一个孩子。他会很严肃的,他会安定下来,他会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他甚至可以考虑结婚。“一个小孩儿吗?”她问他。“但我不得不离开学校。我还有好几年呢。如果我有了孩子,我可能永远不能回学校去了。”“是的,”他说,“但我们需要有个孩子。你不需要上学,你可以有别的事情去做。”“阿杰,我需要上学,”她告诉他。他耸耸肩,她能感觉到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即将远去。它持续了几个月,但它真的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结束了。他们互相亲吻道别,他彻底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
在20世纪60年代末,苏联的航天器成功的在金星表面着陆。他们拉开了人类的第一艘降落在另一个星球的太空船。十年前,美国射电天文学家在地球上发现金星是一个强烈的无线电发射源。最流行的解释是,金星通过行星温室效应捕获了大量大气的热量。在这样的看法里,该行星的表面十分闷热,太烫以至于无法做为理想的金星来建造水晶城。小文渴望听到一些其他的解释,并尝试这去想象,无线电发射可能来自温和的金星表面上方的某个高处。一些天文学家在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声称,对一个酷热的金星的无线数据无法解释。如此巨大的温室效应的想法似乎让她难以接受,一个星球能自己发射无线电波?但当金星飞船降落并且伸出了一个温度计,测量的温度高到足以熔化的锡或铅。她想象的水晶城市都能够被液化了(虽然金星不是很热),在金星表面应该被类似玻璃溶液的东西覆盖。她这几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浪漫的姑娘。
但同时她又不得不佩服射电天文学是多么强大。天文学家都坐在家里,就能够通过观测金星的无线电望远镜测出金星表面的温度,并且跟十三年后到达金星的探测器得到的结果相吻合。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已经迷上了电和电子。但这是她第一次被射电天文学深深地打动了。你安全地呆在自己的星球就能够通过电子望远镜得到想要的信息。通过反馈回来的数据就能得到其他世界的信息。她对于这件事感到震惊。
小文开始参观大学附近的佘山天文台,这里有最新先进的射电望远镜。她还得到一个邀请,帮助他们进行观测和数据分析。她被分配给一个知名的天文研究学者当助手。佘山天文台建于清光绪二十五年(公元1899年),为法国传教士所立,是我国最早的现代意义上的天文台,也是我国天文研究中心之一。其天文望远镜是我国最早的一台,它为我国积累了大量珍贵的天文资料。(近年在佘山天主堂西首又建造了一座天文观察台,内部安装有直径达164厘米的光学天文望远镜,台中还有两架激光望远镜、射电望远镜、直径156厘米的光学折射望远镜等先进仪器设备。最近,佘山天文台又添新景观----两座新型高精度日晷和一座浑天仪)。
她到达那里后,注视着这台直径156厘米的光学折射望远镜,它的存在无时不在提醒人们什么才叫专业!这台望远镜已经能够检测到来自银河中心附近的射电辐射,更重要的是它是我国自主研发的。银河系的中心看起来是很神秘的。能够在这里和心爱的天文学打交道无疑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专心的研究和偶然的发现不断的激励着她。他们试图解析遥远的银河系外的射电源数量为什么在逐渐的增加,他们看向了空间的更深处。她开始思考更好的检测微弱的无线电信号的方法。在此期间,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同济大学,继续在这个国家的另一所学校进行射电天文学研究工作,在南京大学。
那一年,她成为了戴卫国的高徒。他的才华享誉全球,并且会很耐性的去教导他的学生,但在他的心里却认为在顶级专业团队里无论是谁都可以证明自己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聪明。戴卫国教给小文很多核心的专业知识,甚至还会给她讲解一些理论基础。虽然他莫名其妙的被传言说成是一个很受女人欢迎的男人,小文却发现他经常是一个倔强而且执着的的男人。他会说她的想法太浪漫了,宇宙是严格按自己的规则运行的,马虎不得。
对于真实的宇宙来说,这个关于宇宙运行规则的想法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浪漫(和少女的渴望,他曾经说)。他引用了同事的话很确定的告诉她,自然法则不禁止任何事物,这是强制性的。但是,他继续,几乎一切又都是被禁止的。她凝视着他讲课,试图想要了解她老师身上这种奇特的人格特征组合。她看到了一个身体条件良好的人:过早的白发,嘲讽的笑容,半月形的眼镜搭在他的鼻头儿上,扎着领结,方正的下巴,说着一口夹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
他的一个良好的观念是经常邀请他的研究生和青年教师共进晚餐(不像她的继父,喜欢让他的学生围在周围的感觉,却舍不得请他们吃饭)。戴卫国会表现出极端的聪明睿智,他总是能将谈话的主题引导向他被公认是专家的知识领域。然后迅速的驳倒相反的意见。晚饭后,他经常会给他们播放一些他跟一些教授出去旅游或者潜水的幻灯片。他常常对着照相机微笑和挥手,甚至还有在水下照相的相片儿。有时会有其科学家同事的照片儿。(因为大多数的观众在以前的宴会上见过这些选出来的照片儿,所以戴卫国的妻子反对再将这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