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们着地,他嘴露狡笑,把门关了。
露西有些害怕:“阿哥,她们……她们是来抓我们的吗?”殷立以笑脸相慰:“别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说时,取出纸笔,伏案疾书。露西双手抱肩,像是寒气袭身冷得发抖,斜眼偷瞄屋门。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殷立小声说:“阿妹,去开门。”
露西鼓吹了两口气,哆手哆脚起身,将门打开。屋外的周蒂忙笑脸盈盈问:“你是露西?还记得我吗?我们在飞机上见过。”露西只是点头,不敢接话。周蒂朝屋内张望,看见殷立背影,不禁大喜:“好姑娘,我来找殷立的,我是他妈,能让我们进去吗?”露西微微干笑,往门边一让。周蒂和丘命堂在屋外脱去雨衣,迈门进来。
她们俩不知道殷立心情状态,未敢轻动,先找了板凳坐下。
周蒂把露西招到身边:“真好看,你怎么不叫人呢?”
露西粉唇微启:“不知道该怎么叫您?”周蒂呵呵笑说:“跟殷立一样叫我妈,是不是啊,儿子?”三人目光齐向殷立投去,见他一动不动,只顾书写,似是入迷极深。周蒂起身离座,走到殷立身边,柔问:“儿子,妈来接你回家,你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殷立暴喝:“我要救子萱,你别来烦我!”神志恍惚,越写越快,写错了把纸揉成一团丢掉,继续伏案涂著。
周蒂捡起地上纸团,展开来看,骇然失声:“辉光移植!”
殷立烦不胜烦,怒拍桌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周蒂想了想,拉来一张凳子坐在他身边,把纸铺在桌上点了点:“或许……或许我可以救子萱。”殷立频频苦笑:“用不着哄我,她的辉光能量体没了,还怎么活?唯一能救她的就是辉光移植,可是这世上已经没有适合她移植的辉光了。你走,不要再骚扰我了,让我好好想想,辉光……辉光……。”想不出来,就狠狠地击打额头。周蒂心若刀绞,阻他自虐:“别打了,你听妈说,有,有适合她移植的辉光。”
殷立哀闭双目,悲声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死人的辉光是不能移植的。”
周蒂泣笑:“傻瓜,死人的辉光也是辉光啊,不能移植是因为还没想到好的方法。一个人的脑力终究是有限的,你先跟我回去,大家一块儿想,总能想到办法。”殷立说:“就算有办法,她可是你的养女,你忍心拿她的辉光救子萱吗?”周蒂痴痴看着殷立,轻摸他的脸颊:“你来到我们这里,受了好多苦,这些苦都是替我们受的,你是妈的骄傲,以前妈以为你不是我的儿子,感觉自己异想天开,相处久了,心里边就割舍不下了,现在妈不能没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这番话深情吐触,直抵人心。
殷立听罢,心都融化了,抱住周蒂哭喊:“妈。”
周蒂也是泣不成声:“儿子。”两人相拥泣哭,真情互递。
看她们越哭越厉,没玩没了,丘命堂轻咳一声:“夫人,少爷,容我插一句嘴,这里是没有酒店的,晚上我们睡哪儿?”周蒂正如热恋的少女陶醉其间,被他打断思绪,恼说:“我们母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真讨厌。”丘命堂呵呵干笑:“我是想说,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回到家再聚天伦不迟啊。”
周蒂收了哭声,擦干泪,愁眉苦脸说:“真要现在走吗?”
丘命堂笑说:“夫人爱子心切,怎么就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少爷的病需要尽快医治,少夫人复活也不能久滞啊。”此话一语双关,明面顺着此情此景说事,实际是拿殷名压人。周蒂暗暗咬牙:“知道了。”犹豫片刻,问殷立:“儿子,你肯跟我回去吗?”
殷立何等精明,岂会听不出丘命堂话里意思,不由心道:“看来殷名确要对我下手了,哼哼,说了这么半天的话,等的就是这个消息。我还真怕殷名心存顾忌,一时半刻不会对我下手,现在知道他的意图,我就不需要再费精力打听他把儿子和养女藏在哪儿了。”瞥眼见周蒂一脸残泪,满目殷情,又不觉好生感动:“她对我不假,如果没有殷名的压力,她一定不会害我的。”
周蒂见他久久不语,喜笑:“那你考虑好了我们再走,今晚我就住这里了。”
殷立收拢心绪:“我想好了,救子萱要紧,我跟您回去。”
丘命堂大喜:“太好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殷立罢了罢手:“等等。”走到露西身边,柔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露西不敢拉他手,只抓着他的衣袖:“我等你回来。”殷立抚摸她的肚子:“快要大了,以后别出去做活了,钱是用来花的,埋在地下糟蹋了,你只管拿来用。”露西“嗯”声哽咽。
交代已毕,殷立去了隔壁房。
他把庄子萱放入水晶棺内,托棺出来,随同周、丘二人登机去了。
直升机沿海岸线飞行,凌晨时分在吉大港机场转机出境,次日上午抵达哈密,跟着又一路飞至冥司镇。其时太阳高悬正空,熏炙千里,热浪袅袅,让人有窒息之感,不过等到了地下实验室,冷气徐吹,舒适凉爽,上下温差有地狱天堂之分。
殷名迎殷立之久盼,见他到来喜不自禁。
实验室的白褂学者各守岗位,眼睛却都盯着殷立,放佛屠夫磨刀待宰羔羊。殷名也不藏着捏着,打开密门,领一干人等来到深沟拱桥,手指人工神经元,朝殷立说:“和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