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天也刚刚发亮。
殷立把庄子萱送到门口,笑说:“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带你出去玩。”
庄子萱摇头说:“不了,我已经知足了。既然奔着和平协议来的,你也该好好做个样子,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殷立说:“这个晚上再说,我想问问你,你到这边来了这么久,想家吗?”庄子萱背着手,用脚尖摩地,勾着头说:“开始很想,你来了我就不怎么想了。”
殷立又问:“你就不想安蒂夫人吗?”
庄子萱抬起头,柔柔一笑:“嗯,有点。”殷立舒口气说:“那就好,舟心夫人答应我,可以送你走,你这几天好好收拾一下,回去和安蒂夫人团聚。”庄子萱手搭鼻尖,将身子扭到一边,偷偷抹了一把泪,转身过来笑说:“不说这个了,你回房休息去。对了,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我去睡了。”说罢,带门而入。
殷立怔怔的盯着门看,心里没着没落的。
接着他也回了房,失魂落魄的往床上一倒,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没有任何压力。朦朦胧胧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帮他脱鞋除衣,随后又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不停的亲吻他。他想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可是眼皮好沉,只张开了一条细缝,迷迷糊糊的像是看见了庄子萱。
潜意识里一阵高兴,精神和意识都不自觉的放了开来,仍由她摆布。
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的事,他没感觉,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肉黏黏的胴体睡在旁边心里踏实。
他就这么放开了睡,一觉到天黑。
醒来时,发现身旁睡着丰田贵子,吓得弹跳而起,慌忙穿衣。丰田贵子被他这剧烈的动作惊醒,裹着被子笑说:“你醒了,不用穿衣服的,你…你身上还有我的味道,应该洗洗,我给你放水洗澡。”掀开被子,赤身luǒ_tǐ的就要起床。
殷立扬扬手,慌说:“你别起身,我自己来。”
仓皇走匿,逃也似的窜进浴室。
丰田贵子捧嘴偷笑:“我们都快要做夫妻,你还这么忸忸怩怩的。”殷立从浴室里伸出头来,恼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来我房间的?”丰田贵子娇声娇气说:“你昨晚和子萱妹妹出去玩儿了,我就在你屋子里等了一宿。”
殷立奇问:“那我回来怎么没看见你?”
丰田贵子说:“你啊,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我叫你,你也不应,倒在床上你就睡着了。”殷立骇然:“那么你和我……?”丰田贵子喜笑:“是啊,你好大的劲,我都拗不过你,是…是你自己要的,你忘了?”
殷立“嘿”了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等他洗完澡出来,紫舟心派人来报,庄子萱留下书信走了。殷立想也不想,疯也似的踏步出门,直接窜到庄子萱的房间门口,一脚将门踹开,把个卧室、浴室、床底都找遍了,也没有寻着庄子萱。
殷立心肝俱裂,跺脚捶胸。
找那报信之人取来庄子萱留下的信件,拆开来看,上面书写着:“殷立,其实我们俩的命运完全不同。初见你时,感觉你我没什么分别,都很普通;可是处久了就发现我和你是那么的不般配,你让人越来越高不可攀,而我原本就很卑微。可能是因为妈妈领养了我的原因,我从小就熟悉你了,知道在很远的地方我还有一个哥哥,所以我在梦里时常见到你,或许是这样的梦做得多了,就有些痴心妄想。我知道我的命没有这么好,不然小时候也不会遭到父母的遗弃,长这么大也就只有你可以让我开心,我努力过了,可是老天一再捉弄,证明我的命里没有你。谢谢你给我的爱,我会记着你给我的每一个快乐,现在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你不用找我。子萱。”
看完这封信,殷立不吃不喝,在庄子萱留下的房间呆坐了一夜。
见他沉思郁缠,任何人都不敢打扰他。
这一夜他想了许多,庄子萱一开始只想生个孩子,没有过多要求,假如当晚依从了她,事情可能就不会发展成这样。如果不承诺给她最合理最合法的婚姻,她就不会燃起过高的希望,如今希望落空,就如同高楼坠地,没有摔的粉身碎骨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如今庄子萱带伤离去,盘拢添伤,怎能不让殷立揪心。
可是转念又想,爱她才会许诺给她最好的婚姻,否则就失去了爱的意思。但是这个承诺就好比糖果瞬间变成了毒药,非但实现不了,还伤人伤己。殷立的思想在激烈碰撞,令他陷入极深,几欲疯癫,回放记忆,纠结着承诺的对与错。
天色破晓,两股思想才渐渐熄灭。
殷立筋疲力尽,喃喃凄说:“你想怎么样,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让你回家,并不代表我们就结束了,总会有办法的,对你的承诺,我会守一辈子。”
洗了把脸,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刚要带上房门,紫舟心过来向他辞行,会晤事宜已经告一段落,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殷立要去收拾东西,跟她一起走。
紫舟心说:“你不能跟我走了,李树仁给你定下婚期,在成婚之前,你的一切饮食住宿都由天星斗负责。”听到李树仁的名字,殷立就大恼起来:“凭什么要他负责!”紫舟心温言细语劝说:“你先别激动,这桩婚事关系到和平协议,事关重大,你的安全必须有人负责,为了这事我和李树仁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