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白沫瑶的穿着,一直沉默着的白子青也疑问道:“义妹,这是怎么回事?”
白沫瑶在心里喊糟,正想着要用何种理由搪塞过去。
“是我叫瑶儿在不惊扰众人的情况下外出,替我到西城外的灵清寺取月符,怎么,有意见吗?”白老夫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响起。
“这,母亲怎么能让义妹一个女子去那种深山地方呢?你吩咐一声,白家上上下下都可以代劳。”白子青道。
“哦,我老太婆做小小的事都要经过你们过问吗?”白老夫人不悦地看向白子青。
“这,母亲言重,儿子只是担心义妹的安危。”白子青硬着头皮,样子有点畏缩。
“母亲,哥,你们两个就别吵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也只是想孝顺一下母亲而已,哥,你也别太小题大作了。”白沫瑶急忙打断两人的对话,难得老太婆会帮她,如果再让他们这样吵下去,万一露馅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打算看好戏的白子盈见白沫瑶又顺利的蒙混过关,内心更是不甘,眼里满是怨恨的瞪着白沫瑶。
无视白子盈的视线,白沫瑶转过身疏散众人,喊道:“夜深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没戏好看,众人也渐渐离去,只剩下白子夜与白老夫人等人。
白沫瑶经过白子夜身边时,他悄悄伸手想拉住她的小手,白沫瑶快迅避开,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她笑幂幂地对着白子夜笑了几下,用长辈的语气道:“大侄子呀,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转过头不再理会白子夜,那还有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自知被白沫瑶耍了,白子夜心里一阵苦恼,可白老夫人还未走,他又不得不先行离去。
走廊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白沫瑶与白老夫人大眼瞪小眼,旁边还有提着灯笼站着的青翠,白老夫人手中的拐杖一扬就往白沫瑶的屁股打去,嘴里还道:“哼,臭丫头,有本事整天跑到外面鬼混,就别让我老婆子给你背后擦屁股。”
白沫瑶没躲着,着实的挨了白老夫人一拐杖,疼得直捂着屁股,咧着嘴,“很疼耶,你就不能轻点吗?你都那么老了怎么还像深山里面的大猩猩一身蛮力。”
“臭丫头,你说谁是大猩猩了?你刚刚是怎么说的,说什么孝顺我老太婆,现在都忘了?”白老夫人又扬起手中的拐杖往白沫瑶身上挥去。
白沫瑶惊慌地忙躲到青翠的身后,道:“你明知道是假的,还问我。”
白老夫人收回拐杖,用鼻孔哼了一声:“说吧,今天你这丫头又跑到那里了?”
“去灵清寺把你每月求的福签给拿回来了。”白沫瑶从衣袖里变戏法般变出一个红色纸符,在白老夫人眼前晃了几下,牵起她那有些皱的手,把纸符放在她的手心上。
白老夫人轻轻地敲了敲白沫瑶的小脑袋,笑道:“臭丫头,算你有良心,还以为你只顾着玩,就把我老太婆给忘了。”
“嘻嘻,怎么会呢?我就算把自己给忘了也不可能把你老人家给忘了。”白沫瑶抱着白老夫人的一只胳膊撒娇。
白老夫人*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好,就知道你嘴甜,早点休息吧,给你们俩搞得这么大动静,大伙们都睡不着了。”
“好。”白沫瑶看着白老夫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本是开心的笑脸慢慢消失了,在月色下她的表情显得凝重,福签是在她从十里湘回来时顺路拿回来的,却不想白老夫人竟还真用福签一事替她解了围。
白老夫人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所以每当她说谎骗白老夫人的时候,她的心底才会升起言而不尽的伤疼,她表面上过得开开心心,内心却永远无法挣脱血淋淋的罪恶感。
那年白老夫人从深山中把她带回白家,认她作义女,她就此重获新生,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自此在她的生命中,白老夫人就是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