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天空还下着鹅毛般的雪花,飘在房檐上,落在梅树枝上,轻飘飘而无声息,天与地早已融为一色,白茫茫的世界不染一丝尘土。
庭院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白沫瑶早已醒来打算梳洗一番,看着铜镜中映着自己那张清秀的脸,她微微一笑,轻轻地挽起她那如墨般的三千青丝,如玉的手把发丝盘起,熟练的盘了个男子最常用的发式。她早已换下那一身如纱般的长裙,穿上一身男子的白色衣裳,打扮成一个书生般模样。从镜中早已看不出她的女儿身,反而更像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白沫瑶踏着轻悠的步子,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收入眼底的是那一棵开得正盛的白梅花,闻着那淡淡的梅花香,她仿佛忘记了一切,只身在幻境中。
“瑶儿”
白沫瑶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十六、七岁丫鬟打扮的女子,立于望月湖的桥上轻快地向她招着小手,女子的另一只手还挎了一个竹篮子。
白沫瑶走到她的身边,只见竹篮子被白色的绢布给包裹着,她笑问:“这么早,是打算去那?”
女子眼睛含笑,用着像铃叮般悦耳轻快的声音回答说:“这是大少爷从京都带回来的水果,这大雪般的天,能看到如此新鲜的水果确是不易,大少爷托我送些去给老夫人,可见大少爷这般孝心。”
这女子正是白家大少爷白子夜身边的丫鬟月梅,她自小待人亲和,为人活泼,偏也和白沫瑶交好了。
白沫瑶闻言,用手指轻挑开白色绢布上的一星,只见竹篮子里的果实正透着诱人的光泽,如同刚採摘下来般的鲜美。
白沫瑶把绢布放下,赞美说:“确实不易,那你快去吧。”
月梅听到白沫瑶的赞美,笑的更是灿烂,她附到白沫瑶耳边悄声说:“大少爷还自己留了些,说要等瑶儿过去,让你品偿品偿呢。我去去就回,你等我一下吧。大少爷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要是见到你定会很高兴的。”
白沫瑶一脸无语,用手敲了敲月梅的小脑袋,装作恶狠狠地说:“臭丫头,什么时候连你都开始取笑我了。”
月梅用手摸了摸白沫瑶敲过的头,她吐了吐舌头:“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大少爷对瑶儿是特别的,我也希望瑶儿能做上大少夫人。”
“唉哟,月梅,你在说什么呢,谁要做大少夫人?”
月梅闻言心一惊,脸色顿时煞白。
白沫瑶心里暗叹,今天果然出门不利,这一大清早就碰上了惹不起的人,而刚刚月梅的话就把来人给惹了。
月梅慌忙的转过身子,给来人行了个礼:“月梅见过大秀,二秀,三秀。”
只见三人缓步走来,一人身穿粉色石榴长裙,亭亭玉立,好比在雪中盛开的牡丹,高贵而妖艳无比,凤眼轻眯带着一丝轻蔑,樱桃般的红唇扯出一记冷笑,仿佛世间一切都在她的脚下不可攀比。
她身边还站着两名女子,同样穿着一青一紫的长裙,面目清秀,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是在粉衣女子的光环下,便显得两人更劣一筹。
只见粉衣女子冷冷一笑,目光狠狠的扫过月梅所立的位置,然后又转向白沫瑶说:“月梅,你在说什么呢?谁要做大少夫人?白沫瑶,是你么?”
月梅吓得直冒冷汗,一下子跪了下来:“月梅只是一时口无遮拦,糊说八道,请大秀不要当真。”
粉衣女子,白家的大秀白子盈冷冷地说:“月梅,你确实不能乱说,以白沫瑶的身份怎么可能当大少夫人呢,她可是祖母捡回来当作养女来养的,要是论辈份,我和大哥都比她还低上一辈,说好听点我们还要叫她一声瑶儿姑姑,她怎么能做你的大少夫人?再说了,我们白家世代入朝为官,大哥作为武将,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怎么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大秀才配得上,岂是那些来历不明,身份不清不白之人能沾污的。”
“就是,月梅,你不能因为你是大哥身边的人就可以乱说,要是不小心传到老夫人或大夫人的耳中,那后果会很严重。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别和一些小人勾搭在一块毁了自己的前程。”旁边站着的二秀白子凤也赶紧咐和道。
三秀白子月眼一抬,双手插在腰间,一副泼妇的模样,鼻孔对着月梅,眼却斜视着白沫瑶,“贱奴才,和那个淫胚子一样,专门想着勾引男人。”
二秀白子凤立刻拉住她,摇了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白子月不服气的低喃了一下“我又没说错。”
白沫瑶无视她们的话,手扶着额作了抹冷汗的姿势,那三个女人,一人一句,她听了一个头两个疼,她最讨厌就是应付白家的秀们,还不如对着影殿里的那些臭男人来的痛快一些,他们不甘,便和她单挑,打不过也就服了。
而这些女人一贴上来就像水蛭一般不“吃饱渴足”她们绝不松开,拒她已经尽量的少去接触她们了,但是她们总会自己跑上门来找自己的麻烦。
“侄女们,说笑了,我身为姑姑,如何能做大少夫人,再说子夜也是我的大侄子,月梅一时乱说而已。”白沫瑶一脸无辜,哼,有时候身份就是有这种作用,虽说她不是正牌,但利用一下来打压这群女人还是很有效果的。
“既然侄女们都过来玩耍,我作为长辈,就不陪你们了,先告辞。”白沫瑶故意把“玩耍”二字咬重,表面平静如水,其实她心里早已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