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杯,起身就朝包厢外走去,胡卡拉着还在吃饭的钱清童就往外走。
万重楼长廊里,时兆桓刚走出包厢,胡卡钱清童就关了门跟了出来。
时兆桓站在门口,只听钱清童低声说道:“四只老狐狸!”
时兆桓淡淡地瞟她一眼,钱清童余光瞟见他在看自己,难得地回了他一个好看的笑容,“时行长,有魄力!”
“有魄力的是你吧。”
胡卡朝钱清童问道:“钱小姐,您好厉害,刚刚你说的什么?我是外国人,能不能放慢你的语速再说一遍?”
钱清童诧异地盯着他,明显流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意思,“大胡子,你没听懂?”
“对对对,语速太快!我就看到你在翻嘴皮,噼里啪啦地,然后就说完了。”胡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完全是一种膜拜的眼神。
时兆桓看着他那副模样,挑眉道:“你没听懂,那说她厉害?”
胡卡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对呀三爷,老师说过,听不懂看不懂的都叫厉害,看不出来钱小姐也这么厉害。”
时兆桓没有理他,走到栏杆处,静静地看着万重楼中央空心花园里的正招摇地火红的枫树林。
忽然,在一个阳光明媚、枫叶红晕的秋天的下午高中同桌对自己说下这么一句话的情景浮现在十三爷的眼前:
“时兆桓,你有没有觉得余秋雨的散文很好,我完全抓不到中心思想啊。”
“时兆桓,你有没有觉得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很牛逼?我做了一下午都解不出来啊。”
“时兆桓,诺必达定理是个神定理,好厉害,我完全搞不懂啊!”
原来这个“不懂就牛逼”的著名真理,不但在中国,在俄罗斯也很适用。
看着钱清童成功入围余秋雨、法拉第和诺必达这一类的人物群中,时兆桓胸口微微泛起一股无可奈何的苦涩,连看枫树的心情都没有了。
“走吧。”
……
此时的万重楼外,停靠了近一个时辰的黑色奥迪车内,干净的后视镜反射着车内女人美丽精致、却无形之中透着冷漠与戾气的惊艳面容。
驾驶座上的司机一言不发地坐着,刘飞飞依旧戴着黑框眼镜,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
好一会儿,她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表,转头朝坐在后排座的女人。
“指月,你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十三爷估计是来谈生意的,所以打电话没接,要很长时间呢。”
“谈生意也会出来的,不是么?”
秋日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身上投下浅浅的光影,同时也在她身下的座位上留出一片浓浓阴影。
她侧头,目光落在外面万重楼下的花园,清灵的目光却透着浓浓的阴鸷之气,一言不发,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没有等什么人。
当那道令她痴迷了十年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万重楼大门口的时候,她嫣红精致的冰冷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说曹操,曹操到。”
刘飞飞寻声看去,只见时兆桓从万重楼大门走出来,身后跟着钱清童。胡卡开车从停车库过来,将车子停在门口,时兆桓和钱清童一一上车。
刘飞飞看着车子驶离万重楼:“指月,你既然在这里等他,怎么刚才不去找他?”
谭指月修长的手指夹紧手中的电话,“他竟然没有回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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