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第41届台湾金马奖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落下了帷幕。四大奖项都已名花有主,刘德哗终于不负众望,第一次打败劲敌梁朝韦,夺得了金马影帝;最佳女主角由两次与金马影后擦肩的本土演员杨闺媚夺得;老杜同志凭借《大事件》将其他入围者甩在了身后,夺得了最佳导演奖。而最佳剧情片则众望所归,被《可可西里》揽入囊中。
本届金马奖的众多奖项中,最受瞩目的无疑为影帝和影后,在去年的《无间道》大战中,刘德哗与梁朝韦也在暗中较劲,香江金紫荆奖的首次交锋中,刘德哗就栽在了梁朝韦的手里;随后的香江金像奖,刘德哗再次不敌梁朝韦;寄望最后用台湾金马奖来个大翻盘的刘德华,又以一票之差落败梁朝伟。
而然今年金马奖,刘德哗和梁朝韦再次狭路相逢,使得影帝的争夺成为了焦点,已经第四次入围金马奖的刘德哗在第四次遭遇梁朝韦时,终于骑上了梦寐以求的金马。
很多人说,今年的香港金像奖是评委们给刘德哗的安慰奖,因为他实在太渴望这个奖项了,或者入围太多次了,所以连他的最大对手———梁朝韦干脆就排除到入围者外,免得来搅局。
当然,只是开个玩笑,此次夺魁金马影帝,刘德哗骑上“金马”那刻,就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现在我已经不是凭运气了,我不是偶像派,我早就是实力派的了。”
而然影后的结果,却是大大的爆了一个冷门,可以说是惊掉了许多人的眼睛。
既不是本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最热门的人选佟莉雅,也不是呼声最高的章紫怡,反而是影后竞争队伍里,最被忽视的杨闺媚,这个结果虽然惊人,可又在卢德双意料的之内。
倒不是杨闺媚的演技比其他竞争对手优秀,而是曾一贯因秉持立场而得到尊重的金马奖,在刚过完四十大寿之后,似乎也开始完全找不到北了。
众所周知,年度华语电影颁奖盛礼中,金鸡、金像和金马三足鼎立,分别代表了内地、香江和宝岛在这一年里的电影成就及气候。其中金鸡因具过强的官方性质而十分不专业,金像则因商业味道十足而基本上是在以票房论成败,仅金马是在比较扎实地评估电影本身的文化力量,这当然与宝岛电影一直以来浓郁的人文气质相关。
但我们知道,在今天,宝岛电影至少在工业层面上的衰败已堪称彻底,进口片占据了九成以上的院线,一年产量不超过20部的本土影片只能占据不到千分之三的市场份额,其余接近十分之一的银幕则是港产片的天下——以这迹近于零的产量与影响力如何来成就一场要发光几十匹金马的颁奖礼?
缸内既无米,妇亦非巧妇,但派对照样得开,眼瞧着派对里一位位面黄肌瘦者,总不能端上空盘子吧。
于是只好借米为炊。
特别是去年第40届金马奖,最佳电影、最佳男女主角和最佳导演,这四个最重要的奖项全部颁给了外人。
这就导致许多宝岛资深电影人开始焦虑起来,其中宝岛资深电影人焦雄屏就断言,宝岛电影与这匹金马皆“生不如死”,并认为这结果是由操纵颁奖礼的“宝岛新闻局”的腐败一手促成,他一派凄绝地反问道:“现在还有谁关注宝岛电影?”
而香江金像奖主席文俊在参加完第41届金马奖颁奖礼后,更是直截了当的掀起金马奖的盖子,撰文道:“金马奖要勉力办下去,除了面子攸关之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原因。”
文俊这话,虽然一点面子都没给金马奖留下,然而却点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面子不能全靠别人给,自己要能撑起来才好——请别人给机会、给奖项,那首先你自己须努力,须有作为,并要懂得树移死、人移活的道理。
侯小贤、杨德常、柴明亮建构的宝岛电影盛世早已落花随水,他们确实拍出了全宝岛,甚至可以说整个华语地区最深刻的人文片,但同时留给宝岛电影难以摆脱的惯性、压力,甚至是桎梏。
譬如被称为现今宝岛最受瞩目的年轻导演林正胜,他像端火锅一样端住侯、杨这些前辈的衣钵,战战兢兢、亦步亦趋。他受到青睐的原因,多是因为其作品符合了人们对“宝岛电影”既成风格的期望,虽得真髓,却毫无突破,这是很可怕的事。
别看大树下虽好乘凉,但也要看这大树盛耶衰耶。
尤其是宝岛大量引进外片,观众的审美倾向发生改变,这是娘要嫁人的事情,怪不得老天。而内忧外患的宝岛电影人,其实应该自问一下:排除诸多外因,我拍的电影在内容与风格上究竟有多少观众缘?相信已有很多宝岛电影人这样问过自己。譬如这届获奖的宝岛电影里两部值得关注的影片。
一部是获得年度最佳宝岛电影、最佳原创电影歌曲和最佳造型设计的《艳光四射歌舞团》,女导演周美林以前是拍纪录片的,多少应有些现实主义的心结,但她拍的这第一部剧情长片,却极尽诡异、怪诞之能事,将多种不相干的或对立的元素并行陈列而出。
故事是一个男子在白天是超度亡魂的道士,晚上却成为歌舞团的扮装皇后,这两种身份终于在其溺亡好友的葬礼中得以统一。这个片子既藏着政治暗喻,又用极致的方式将性别颠倒、同**情、生死欢悲等题材似寓言般叙述出来。它有台湾极本土的场景、民俗和心态,却是一部激进的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