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宾心里直发毛,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毛病,他这些日子受况且之托,陪着李寒星他们可是吃了不少花酒,逛了不少青楼,但也仅此而已,他跟那些名妓可是丝毫瓜葛也没有。他又转头看看徐子杰、李寒星等人,心里疑惑,不会是这几个大嘴巴瞎说什么了吧?
李寒星几个人也被文宾看的直发愣,心里都纳闷:搞毛啊?
此时,讲话的人已经换到练达宁了,本来要请那些六部的大人讲讲话,可是人家根本不屑于在这个场合讲什么场面话,一一谢绝了。
练达宁讲完,就是韦皋,毕竟是本地太守,真正的主人,不说几句不行。
这些人说了什么,况且都没听到,不过他最后还是跟左羚的目光分开了,因为他感觉到了石榴盯在后背刀子般的眼神。
他回头看了眼石榴,尴尬又献媚地一笑,石榴却轻蔑地转过头去,随后他看到萧妮儿在脸上用手指比划着小狗的样子取笑他。
唐伯虎在一旁也感觉到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出原因来,心里也是发毛:这小子在玩什么鬼把戏呢?
他第一感觉是况且在捣鬼,所以他赶紧看向四位评委,他最怕的就是况且买通了评委,周鼎成是公开的内奸,其他三个人他再搞定两个,比赛就会一边倒。
看了一会,感觉不像,又继续疑神疑鬼地查看,却什么都察觉不出来了。
玩心理战?
唐伯虎心里很是愤怒,这小子一开始就在跟他玩心理战,从设置天价赌局开始,他就已经落入其中。不过,现在还玩这些就是脑子进水了,画已经交到评委手上,等一会儿就会拆封评定。还有啥好玩的?
越是想不出缘由,唐伯虎心里越是没底。他看向文征明,文征明也看向他,四目相顾,全是问号。
他又看向沈周,这哥们倒是一脸的坦然,显然根本没觉出任何异常。沈周正坐在沈伯勇身旁,沈伯勇是他叔叔,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不过两人间还是长辈晚辈的样子。
沈周感觉到了唐伯虎跟文征明问询的目光,只是疑惑地回看一眼,就继续听叔叔说话了。
唐伯虎的目光扫视一周,最后回到况且脸上。
况且很是和蔼亲切地回了一个目光,却令唐伯虎愈发不安了。
这几个人的异常几乎无人觉察到,孟梵君讲话完毕,回到桌前,跟文宾说些闲话。
苏州四大才子名不虚传,各人有各人的绝招,周文宾以文章见长,孟老夫子对文宾的文章一直很欣赏,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文宾自打师从练达宁之后,对进入国子监已经不感兴趣,孟老夫子也就一直没能拉到这样好的苗子。现在练达宁升官到南京,此事可以重提了。
“文宾,你老师都到南京了,你不准备跟着去吗?”孟梵君问道。
“回老夫子,倒是有此意,还未最后决定。”文宾恭恭敬敬答道。
“嗯,你也应该进我们南监,那里有很多值得你讨教的前辈,学习环境也是很好的。”孟梵君劝诱道。
他拉拢文宾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若是文宾答应进入南监,他再来拉况且,把握就大了许多。他现在也看明白了,陈慕沙这次不狠狠报复一次,是不会放况且进南监的,所以准备在文宾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嗯,等况且决定去南监后,学生再决定也不迟。”文宾说道。
孟梵君大失所望,这真是糟糕透了,这况且怎么就成风向标了?连文宾都要看他的走向再做决定。这等于说,周文宾也给况且加了一份筹码。
孟梵君望了一眼况且,却也知道这事跟况且关系不大,只能心里暗暗诅咒陈慕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