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倒是得闲了,随处逛荡着。
李香君跟他并肩而行,倒像是他的同伴。
况且对此并不反对,只是对李香君的意图有所怀疑。大厅里有许多李香君的仰慕者,此刻见到他们两人并肩同行,都有要揍况且一顿的冲动。
“为什么咱们被排除了?”沈周觉得冤枉,不然的话,一千两银子总能弄到手。
“王公说了,这是要给后进留点机会。”文征明解释道。
“况且,赶紧帮我想一首诗,一千两银子咱们分。”徐子杰毫无节操地向况且建议道。
“师兄,凭你的本事,那一千两银子如在掌握之中,何须我多此一举。”况且恭维道,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做。
“可惜不能目睹师弟写出神作了。”李寒星有些遗憾。
“算了,上次写那首诗我都快累吐血了,得好好养些日子,半年之内不作诗了。”况且借机宣布。
“况公子,你不写几个字吗?妾身给你磨墨,好不好?”李香君柔声说道。
“今天没我的事,王老先生给我放假了。”况且不想再惹是生非。
“那是指比赛,况公子不用参加比赛。不过,妾身想向况公子求一幅字,哪怕只是一个斗方也好。”李香君笑道。
“香君啊,你要求字改天吧,他要是开了这个头,今天就刹不住车了,今天这机会是要留给别人的。”王若非赶紧过来制止。
况且明白了,原来自己跟唐伯虎、文征明这些人都是钓饵,为的就是把厅里的文人名媛们都钓来。
他对此倒不反感,乐得清闲。
“那改日况公子一定要赐字与妾身啊,不然香君可是要日日上门讨取的。”李香君莞尔一笑,万种风情展现无遗。
“不必,我明天就写好,让人给香君姑娘送去。”况且可是怕她真来这一手,那就坏菜了,早晚让石榴逮住。
“况公子就这么怕妾身吗?”李香君一弯月眉微皱。
“怎么会怕,就是感觉姑娘好像生错了时间和地方,你别怪我胡说啊,我就是这么个感觉。”况且道。
“公子说的还真是啊,妾身自生下来后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不该这个时候来到这世上似的,妾身也跟别人说过,可是没人信我,都说我是脑子里出了幻觉,没想到公子真是我的知心人哎。”李香君惊喜交加。
“真有这种感觉,我还蒙对了?”况且无语,难道真是南明的李香君提前生到这年代了?或许此李香君的后人,才是那个南明的李香君?
“你不是蒙的吧?你一定是有特别天赋,能够感觉到什么,是不是这样?”李香君抓着况且的手,激动地摇晃着。
周围几个人眼中快要喷火了,尼玛这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三言两语就快把李香君泡到手了。自己等人可是软磨硬泡好几年了,银子都花了上千了,也没摸着李香君的小手啊,现在李香君居然主动抓着况且的手,还不肯放开,没了天理啊,他可是一个铜板都没花呀。
这些人心里都在呐喊:畜生,把你的手拿开,让我来。
“我也不知道,真的就是突然而生的感觉。”况且眼神迷离,这一刻他好像一个神棍。
唐伯虎、文征明相视骇然,这小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怎么也想不到他泡女人的水平如此之高,比他的木兰辞也不差什么了。
这可是苏州数一数二的名妓啊,不是那些不谙世故的小家碧玉或者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姑娘,随便说点花言巧语就能骗上手的。这些名妓都是情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任何诡计在她们面前都失去了效应,只能实打实地用情感、用金银去堆砌。
“公子,咱们可否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这个……不大好吧,哎,这几位仁兄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况且低头看见几个人眼中喷出的熊熊怒火,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
这几人赶紧走开了,在这个晚会上,况且就是主角,是明星,没人惹得起,不然王府家人非把他们扔出去不可。
有什么意见?笑话,这些人现在可是生吞了他的心都有了。
“有什么不好的嘛,我们只是聊聊这种感觉,又不做别的。”李香君噘着樱桃小嘴,很单纯地说。
唐伯虎差点喷了,一代花魁你也装单纯可爱的小女生,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时的李香君还真不是故意装的,她的确经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是这个世上的人,自己生错了时间和地点。
有时,她会陷入一种错觉中,梦见自己在另一个地方,也是这个名字,却做着另外的事,梦中迷离,许多事物都看不清晰,可是却有种荒唐感,自己应该是那个时代、那个地方的人。
这种错觉困扰她多年了,不期然间,却被况且点破,是以才心生知心的感觉。
况且就算知道她的感觉,也不能跟她谈什么,总不能说你本来应该生在明末,长江以北已经沦陷,战火连天,江南建立了一个小朝廷,却也是气息奄奄,你就生在那样一个不幸的年代,与一个大才子共同谱写了一曲不幸的挽歌,如同大明王朝的葬魂曲。
“况公子,妾身见到您也有种感觉,好像咱们前世有缘呐,今生来聚。”尚如意摇曳着婀娜身姿走过来,对况且笑道。
“赶紧的,啥话不说了,今天就把这前世的姻缘团圆了。”徐子杰轻轻捶了况且一拳。
“哼。”李香君的心境被破坏了,只好悻悻然走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