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尽管知道王若非和方步瞻有深仇大恨,但这不等于王若非和自己就是一个战壕的人,护祖派内部也不是没有矛盾,但遇到勤王派他们很有可能马上会形成同盟,一致对外。
“老先生所言,小可听不懂,我本是一微末书生,方大人可是都察院都御史,天上的飞龙哪能跟我这个地上的爬虫有什么交集?更不用说对付方大人了,小可不懂,也没想过这事。”况且只能全盘推开,唯恐此人故意套他的话。
“好吧,你倒是谨慎,这样也好,你要是听我一说就马上应允,把心里话都掏心窝子说出来,反而会让我失望了。跟方步瞻斗,有一百个心眼都不为过。”王若非没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反而欣赏起况且来。
况且摇头,假装听不懂,至于桌上那盏茶当然碰都不敢碰,鬼知道里面下没下什么药,就算本草能够倒背如流,也不可能把所有毒药蒙药分辨出来。
奶奶的,不是说好了是什么名流名士名媛聚会的吗,怎么感觉像诗歌鸿门宴?
况且心里直犯嘀咕,心里警戒重重。
“请问老先生,敢问刚才出去那姑娘,以前可认识小可?”况且问道。
“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我从不带她出门,你不也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吗?”王若非神态自然,毕竟是老江湖了,脸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那我怎么觉得那姑娘对我有很大的怨气,我又没得罪过她?”况且真的感觉很迷惑。
“我这儿你不经常来,伯虎跟征明都是我这儿的常客。月婵比较爱慕伯虎的才气,听说你要跟伯虎对决,自然不免有些怨气,这也没什么,据说现在城里也有许多你的支持者,还不是天天骂伯虎啊。”王若非说着,扶着腹大笑起来。
“还有这事?”况且真不知道。
他闭门不出,自然不知道城里这一阵发生的事,周鼎成石榴等人也没跟他说,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些人闲的无聊,分成两派,一派是唐伯虎的粉丝,另一派是况且的粉丝,两派互掐,斗的不亦乐乎。
支持唐伯虎的人喊道:那个什么况且不过是刚到十七岁的毛孩子,哪里能跟唐大才子比,唐大才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他强。
支持况且的人则喊回去:有志不在年高,问道不分先后。才子不以年龄论高下,笔下见真章。有本事让唐伯虎写一首木兰辞那样的好诗出来。
唐粉立即回击道:唐大才子诗文遍及大江南北,享重名于天下,哪里是一个毛孩子的一首诗可比。
况粉高调回应道:诗文重质不重量,一首绝妙好诗胜过庸常的千首万首。打油诗堆成山也只是打油的。
……
……
王若非给况且简单讲了一些,况且才明白,却也只能苦笑,说道:“我跟伯虎兄只是技艺切磋,没有意气之争。这些人真是不知所谓,瞎鼓捣。”
王若非气的心里直哼哼:没有意气之争?赌局都到四万两了,这还不是意气之争,难道非得把大明江山押上去,才叫意气之争吗?
不过,况且越是这样,他越是欣赏,他要找的是对付方步瞻的利器,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若是况且软绵绵的毫无城府,怎么能承担如此重任。
“我听闻你跟云家的秋香姑娘情投意合,只是中间碍着伯虎,这一点我可以帮你,让伯虎放弃秋香,我还会让云家族长亲自把秋香送到你府上。”王若非又抛出一个诱饵。
况且大惊失色:“老先生可能是误听人言了,小可跟秋香姑娘只是一般朋友,绝对没有情这方面的事。”
王若非不怿道:“小友,你这戒心也未免太重了。你说你跟秋香毫无情字纠缠?你都肯把周家那家涮羊肉坊的三成分成送给秋香,这还叫没有情字纠缠,这话扔到大街上去谁信?一百个人会有一个人信吗?”
况且苦笑道:“小可心如明月,没有丝毫苟且之意,别人信与不信与我何干?我对老先生所言绝无虚假,均是实话实说。”
“好吧,今天咱们只是认识一下,我呢,也想向你表明一下心迹。你有所保留,对我不能袒露心怀也是正常的,交浅言深本来就是做人大忌。我只是向你保证,对你绝无恶意,相反,可能是你以后一大臂助,当然,反过来讲,你也是我的一大臂助。以后时间长了,你就明白我的心性为人了,那时候咱们再谈合作不迟。”
况且不语,这话没法接茬。他根本没想去对付方步瞻,他要对付的是整个护祖派,而不是其中的某一个人,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真的一个一个去对付,他这辈子也干不完这件事情。
王若非虽没得到一句有要领的话儿,但今天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他就是要正式认识一下况且,然后表白心迹,至于以后的事得一步步慢慢来。通过初步的聊天,他起码对况且有了一些认识,也让况且了解了他的意图。
王若非把况且送出书房,有家人过来把况且领到男宾休息区。
这里是一处大厅,有许多桌子椅子,大家都几人一伙地坐在桌子旁喝茶。
况且一进来,抬头就看到唐伯虎和文征明站在对面。
“况且,我正好要找你,你给我说明白了,老子那首诗是打油诗?”唐伯虎看见况且,大怒狂吼到。
“你什么意思,我何曾说过你的诗是打油诗了?”况且也是不忿。街头上那些人乱嚷的话儿你也当真,还有没有大才子的素质了?
“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