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府的中军刚安排好内外事务,忽然听见见主子在里面发火,急忙跑过去,垂手道:“主子,出了什么事吗?”
小王爷没好气的说道:“你问他们吧。”
况且后来才知道,今天来的许多护卫原本是魏国公身边的,为了加强对小王爷的保卫,临时调派过来。这位王府中军才是时刻跟在小王爷身边,负责安保的首领。不过跪在小王爷身边的这两个护卫倒是中军手下的人。
严统领是老王爷派来的,根本不把小王爷身边的人当回事,随意指挥,也忘了跟小王爷请示一下,又碰上况且这么个平时谦和有礼,惹毛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若是一般人,哪怕是练达宁也是能忍则忍,不愿意跟王府中人硬碰硬。
今天这一遭,这只能算是那位严统领倒霉了。
况且心里是真不惧他们,中山王府又如何,公子我还是武城侯府的二老爷呢,论起理来来身份不比小王爷差多少,要说见识阵势场面,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在凤阳,他面对空空门门主和护祖派统领,以及众多高手,也是见招拆招,王府护卫跟这些人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可谓天差地别。
中军了解情况后,只好苦笑。这几年严统领深受老王爷器重,在王府地位特殊,连他这个王府中军都不大放在眼里,对付他的办法只能是敬而远之。此番严统领奉命来来加强小王爷的护卫,中军就爽快交出指挥权,不想果然就出事了。
“主子息怒,我即刻传令把腰牌的事取消。”
小王爷一招手,顿时面前出现几十个护卫,他指着况且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狗眼看清了,这是我师弟况公子,你们以后见他如见我,谁敢失敬,一律轰出府去。”
这些护卫听到“轰出府”这三字,就跟见到亡命符似的,腿都有些发软,齐齐躬身唱喏;“谨遵主子法令。”
小王爷又对中军道:“你再告诉你那些手下,该干嘛都干嘛,别一个个树桩子似的里外杵着,一个个跟门神似的,这是保护我啊,还是吓唬小鬼啊。”
“末将遵命。”中军急忙跑着去安排了。
小王爷说完一挥手,那些护卫眨眼工夫都不见了,连门口两位门神似的护卫也不见了,好似用上了隐身法一般。
小王爷拉着况且的胳膊笑道:“师弟,我给你出气了,你消消火,这些奴才不值得跟他们一般见识。”
况且心里怒犹不泄,冷笑道;“师兄,你们府里的人都这个德性?”
小王爷皱眉苦笑道:“师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府里上下几千号人呢,哪能都一样,也是啥人都有。这些奴才仗着些声势,眼比天高,有时候我也没办法。宰相门官七品官,天底下都这样。”
况且也是苦笑,不由得忽然想起左宗棠的故事来。
话说左宗棠在京师,许多一二品文官大员登门拜访,左府看门的人连屁股都不抬一抬,高傲的了不得。文官大员们气恼不过,就向左宗棠告状。左宗棠笑着说,好啊,你们改天再来,我让他们给你行礼。
过了些日子,文官大员们约好一起去拜见左宗棠,却见门房坐着的都是一二品武官,再看一眼,这些人就是原来的门房啊,这才明白他们为何不给自己行礼,人家品阶不比自己低嘛。
原来这些门房都是跟随左宗棠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每人都积攒下丰功,只是朝廷武将额数有限,无法给每个人安排实职,只好授予他们武官品阶,享受品阶待遇。这些人没地方去,就在大帅府当门房。
其实不只武官如此,文官也是一样,候补的官员一大堆,一个地方有了空缺,一个个就跟饿狼似的扑上去,僧多肉少没办法,又不能扩大官员编制,渐渐地,也就坏了祖宗法规。
况且想想中山王府的这些护卫,估计也就是那个中军是朝廷正式武官,因为王府有武官编制,其余的估计都是聘用制招来的人。
国家已数十年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事,即便宁王造反,也只是影响力大,真正投入战斗的官兵并不多,中山王府也从未领兵上过战场,这些护卫在战场上搏杀取得功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况且生气不为别的,就是气他们狗仗人势,仗着王府的威势,个个鼻孔朝天。虽然他也知道人情世态如此,但临到自己头上,还是气不过。
况且心里道,小样的,不是小瞧你们,真要打架,我一个能打你们三个。他还真有这份自信,凭着他练功十年的底子,哪怕拼身体强度也丝毫不落下风。
小王爷以为他还在生气,笑道:“好了,师弟,老师都夸你成熟起来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别生气了。你是家里仆人少,很少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要是家里有几十个仆人,这些麻烦也不会少。”
“所以我不要仆人,什么事都自己做。”
况且想想领导几十个仆人,天天还得为他们操心这个那个的,真还不如不要,有几个贴身家人就足够了,有事时临时外雇人也一样,反正他也不喜欢摆谱。
小王爷笑道:“老夫子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家业大麻烦就多,许多时候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真要计较起来,就得先把我气死了。”
况且看了他一眼,笑道:“师哥,几天不见,学问见长啊。”
小王爷气道:“怎么?嘲讽我,以为我没读过《论语》。跟你说,我也就书读的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