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妮儿的美不是那种人见人爱,所有人都感到惊艳的美,只有一些特定的人才会感觉她有天人一般的丽色。况且只是上的质朴所打动,并不认为她美到极致。看来文杰就是这特定人群中的一员。
“你们说的秋香长得有多美啊?”萧妮儿狐疑问道。
“苏州城里不算小姐,就是秋香姑娘最美了。”刘妈说道。
“那小姐们呢,是不是石榴小姐最美?”
“差不多吧,所以少爷才放不下,为了她特地去给老夫子当学生。”刘妈慢悠悠说道。
况且差点叫了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是入了老夫子门墙后才见到石榴的,怎么传成这样了?刘妈既然这样说,估计这说法是苏州城最流行的版本了。
最不可信是人言啊,况且心里感慨到。
萧妮儿乜斜着况且,好啊,为了亲近美女,就卖身投靠,这也太投机了吧。不过她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不也有人说况且是为了亲近她,才故意去她家赊一顿早餐吗?
她心里明白,为了让况且能够接纳自己,不知费了多少心力,甚至连脸面全都抛却了。她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可羞耻的,为了自己喜爱的男人,干嘛要顾及脸面,爱就是全部。
以此例之,也可以反证况且为了石榴故意投身陈慕沙门下的说法不能成立。
“况且,你真是为了石榴姐才去给老夫子当弟子?”文杰当然不信,却也糊涂了。
“你听刘妈瞎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老夫子来我家收我当弟子时,我还根本不认识石榴好吗?你那时候可能认识了。”况且喊起冤来。
“我也只是通过丝丝姐见过她而已,不熟悉。”
“这不就得了。刘妈,以后你这说法得改改了。别人这样说咱们管不着,你这样说,别人真就会信了。”
“信了多好啊,这才显得少爷对石榴小姐有多爱慕,石榴小姐听了一定高兴。少爷,不是我说你,以后你对石榴小姐得放下点脸面架子了。”刘妈全然不在乎。
“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萧妮儿也帮着劝道。
她也是怕况且和石榴闹僵了,最后两人都受到伤害。昨天从石榴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她有多么在意况且,也就说明她有多少爱况且,至于况且不用说了,如果不是为了石榴,不可能那么急不可耐地回到苏州。
况且无语,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都没当回事,别人怎么都替他担忧起来了。
“你见到石榴姐了?”文杰问道。
“见到了,昨天晚上见到的,不欢而散。”况且苦笑。
“怎么会,石榴姐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回来,怎么会闹别扭?再者说石榴姐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啊。”
“这事是石榴小姐误会了,以为少爷在凤阳那里有了心上人。”刘妈说道。
“哦,那肯定是误会了,况且心里除了石榴姐姐不会再有别人。”
文杰刚说完,发现萧妮儿狠狠瞪他两眼,急忙又补充道:“对了,还有妮儿姐,再没别人了。”
萧妮儿酸溜溜道:“他心上人多了,我可是排不上号了。”
况且有些站不住了,想马上逃出厨房,万万想不到,萧妮儿吃起醋来不比石榴差一丝半毫。
正在此时,周鼎成走进厨房,见到三人都凑在这里,纳闷道:“干嘛呢,饿得等不及了,一个个守着锅台等吃的啊。”
“大哥,你来做什么,你饿了么?”萧妮儿问道。
她心里纳闷,周鼎成估计在自己家都找不到厨房,更别说这里,他一定是找遍了所有屋子才找到这里的。
“我找况且有事,急事。”周鼎成说着,拉着况且就走,竟是一副十万火急的架势。
况且如囚徒出狱般被周鼎成拉了出来,一直走进外宅周鼎成住的屋子里。
“究竟有啥事啊?别拉扯我的袖子了,里面有东西。”况且叫着。
他左边袖子里还藏着一副暴雨梨花针呢,真怕周鼎成拽得太紧,误把暴雨梨花针发射出来,那可真是大乌龙了。
“我问你,这一笔是怎么画出来的,我怎么画了几十遍还是不像?”
况且看着桌子上的一幅画,才明白周鼎成在练习从他这儿偷师学艺到的油画技法。他把两种技法融合起来,技巧又一塌糊涂,结果这画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大画家的风采,简直就是初学者的涂鸦。
“大哥,你谨守着周氏画风就蛮好了,何必逼着自己学这个?您这已经不是东施效颦,而是周西施效颦东施了。”况且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样讥讽他,他能不能听得懂。
中国水墨画并不比西方油画差,其神韵远超西方油画。问题是,周鼎成生搬硬套学西洋技法,反而把自己画作中的神韵丢弃了。
中国画已经超过了技巧这个阶段,讲究的就是意境,没有意境的字画充其量叫做匠人字画,同精致的手工业制品一个等级,只有注入艺术家的精神意蕴,有了意境后的字画才迈入艺术品的门槛,艺术品的价值高低就在于意蕴的种种等级,这就无法用语言形容了,所以艺术品的赏鉴评定都有种玄奥味道,外行根本把握不住。
从这个角度讲,西方油画有太多还停留在匠人画这个层次,只有米开朗琪罗、达芬奇、毕加索少数一些大师才进入了艺术殿堂。
玩艺术,西方不如东方,玩哲理,同样是西方不如东方,几千年来,西方唯有一项胜过东方,就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