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现在的徐松柏,正处于何等盛怒之下!
今天能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第一次和徐松柏打交道,对他的性格自然十分了解。
徐松柏此人的性格,简单形容的话,就俩字:狠毒!
不狠的话,他也不可能单凭一己之力,从无到有,在龙海市闯下这么大的基业!
不毒的话,更不可能在宋家一家独大的情况下,活到现在,更何况还硬生生将宋家给逼的矮了一头!
这样的狠人,别说在场的这些人了,就算是宋家老爷子,在明知对方已经暴怒的情况下,说话行事也得掂量掂量,斟酌斟酌!!
狮子已经很凶猛了,但是一头狂到可以不顾一切的疯狮,将会比平常更凶猛几倍!!
所以,在徐家没出面让他们走人前,任何人都不敢离开。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尽管汗流浃背,但是所有人全都耐心地等待着。
人群里,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的焦点,都在徐家病房门口,唯独一人例外。
那个人,正是之前在病房里,从林天进门后,就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老者,正是此间医院的创始人兼院长朱博文。
他的眉头紧皱,双眼失神一般的越过走廊里的人群,眺望着林天离开的方向。
他也是现场唯一一个,将焦急和不耐烦明显挂在脸上的人,任谁一眼就看的出来,他此刻无比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要不是碍于徐家势大,就连他这种在国内享有盛誉的名医也得罪不起,恐怕早就拂袖离去了。
此次和朱院长一同参与治疗工作的,也都是颇负盛名的医生,有本院本市的,也有外地的。
不论是资历,还是年龄或者经验甚至是名气,他们这群医生里,都数朱院长最为权威,所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众人都以他为。
此刻,这些医生就围在朱院长身边,勉强给他所站的位置,多创造了一些站立的空间,让他不至于被挤的骨头都要散架。
毕竟朱院长一大把年纪了,出于尊敬,他们不想让他遭太多罪。
而他们,也是最先现朱院长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的。
“朱院长,你怎么了?”有名医生实在按捺不住,在身边呼喊了一声。
可是朱院长依旧看着远处呆,双拳紧紧的攥着,一副好像冲上去跟人拼命的样子。
看朱院长没理人,似乎也不想被人打扰,没人再出言询问了,任由他脸上的焦急和不耐烦越堆越深。
甚至,有几名医生,低着头小声议论起来:
“哎,你们说,朱院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在这挤着不耐烦,想要走人呗,毕竟人都死了,也没我们什么事了,留在这也是无济于事,搞不好还得被当做出气筒!”
“嘘!小声点!我觉得朱院长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他也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这点耐心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那还能是为什么?”
“我想……可能是年纪大了,肠胃不太好,想要方便吧。所谓人有三急,撒尿拉屎放屁,最是忍受不得的!”
“嗯!张医生,你不愧是号称国内肛肠和泌尿科的权威,分析的很有道理,一针见血啊!”
“对啊,难怪朱院长神色变来变去,显得痛苦难耐,原来是这样子!也真是难为他了,年纪大的人,忍受能力肯定会更差!”
“张医生慧眼如炬啊!分析的好!”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身在此处,却魂游天外,一颗心早就随着林天的离开而远去的朱院长,自然没察觉到,旁边的几个医生在背后悱恻些什么。
就在朱院长脸上的不耐越来越严重,就要忍无可忍离开的时候,徐家病房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全都放在了房门口,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哀伤,仿佛刚死了亲生父亲一般。
房门打开后,徐雨散坐在轮椅上,缓缓的出现在门口,缓缓的扫视了门外的众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门外的众人,顿时一通安慰的话就铺天盖地的砸了过去,诸如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徐雨散摆了摆手,人群这才再次安静下来。
“辛苦各位了,请回吧,家父现在不方便见外人,有什么事什么话,今后再谈吧!”徐雨散淡淡的说道。
明显,是下了逐客令,话虽然说的客气,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不耐烦。
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不舒服,反而在此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但是,尽管如此,没有谁听了这话后就离开,那样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借此时机,大表忠心,因为谁都知道,此刻是徐家最为困难也是徐松柏最痛苦的时候。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任谁也想在此刻,即便他们根本帮不上徐家什么忙,但是该做的姿态却不能少。
这样,日后徐家再次起来了,要是还能想起他们的好,扶持他们一把,结为盟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显然,在场的都是人精,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一个比一个响亮,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
只不过任谁都抢着说,让走廊里闹哄哄的一片,仿佛成了菜市场。
“他妈的!吵什么吵!都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让我和我的月明好好单独待着!”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