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向北边,老范在车上告诉我。到地方之后,就说我们是外地来的,千万不要多话。
田页县的城北属于最不发达的地区,经过了沱江,还能看到修在悬崖边硕大的牛王庙。继续往前走,其实已经出了城了,虽然也在田页的范围,但属于边缘的一个镇区。没有高楼,来来往往全是巷子和平房的街道。
下了车,老范轻车熟路,带着我在巷子里面拐来拐去,天已经暗了下来,一条条小巷子街边摆满了摊位,还没有收摊。
这地方我小时候来过,有好些不大的庙子,旁边的摊位很多都是卖纸钱香烛。我爸妈以前带我来烧过香,凹凸不平的地面我还跑来跑去。
最终,老范带我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刚一到这儿,我便觉得有些特别。
:胡正,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里的街道很密,唯独这个院子,修在边缘,周围的房屋大多都空了下来。让我吃惊的是,这儿看上去虽然闭塞,但在三个不同的方向上都有荒草小路通进来。每个方向上,远远的望出去,都能看到小镇尽头的山口。
看着落魄,但这貌不惊人的地儿,用俗话说是潜风水,居然是藏在这附近位置最好的地方。
绝不可能没人看出来,那么多的庙子,给人上香供奉,其中最好的一个庙子也只是稍微站着偏位,为什么不修到这醉心章节已上传
老范笑了笑:因为这里,供奉着你想不到的东西,地方早被占了,其他的人没那个胆子抢去。
偏僻的院子进去,里面已经荒草丛生。让我吃惊的是,大堂中居然坐着十来个人,两个走过来,眼睛微眯着看着我和老范。
老范装模作样的喘了口气:老子是范刻用,我们都是从荣光来的,来避祸的。
让我吃惊的人,听了范刻用三个人,两个中年人居然微微露出吃惊的神,之后我便跟着老范大摇大摆的进了大堂。
我们坐在最角落,大堂中站着十几个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有富贵的,居然也有一身破烂像是乞丐的,只是破烂的大堂安静的出奇,没人说话。
只有一个叫花子模样的老人,估计是认识老范,念了一声:范刻用,你这糟践玩意还真不要脸,这都敢来?
老范用卫生纸捂着嘴,按照他的脾气,平常早就炸了,但这一次他居然只是笑了笑:宗叫花子,老子不来?丢了命怎么办?哟,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还能看到你。
说完眼睛微微看了眼外面:老家伙这么怕死?以为带的人多你就活的了?
院子外面空荡荡的没任何东西,一时大堂内没人说话。
时间慢慢过去,这些陌生人,所有人全都那么坐着,气氛很是沉闷。天逐渐暗了下来,但我却更加的心惊。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坐在这里的人,我居然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他们绝对全都是活人,只是用法子将自己的呼吸都给藏住了?其中一个距离有些近的老人,坐在烂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我发现他每一次胸口起伏,居然都没声音,反而是手边的一根细线在顺着呼吸的节奏微微的抖动。
我惊呆了,虽然我也能做到,也这方面绝不可能这么自然。我对老范示意了一下,老范悄悄告诉我:他们?现在还敢把自己的人气儿露出来?都怕会出事。
说完老范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彻底的黑了。老范捂着卫生纸,头也不转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脸上居然有些迷茫。
蜡烛点了起来,外面一片漆黑,其中一个老人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也没在意没人理他,说了句:各位,开始。
接着两三个老人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这废弃大堂的前台。哪儿是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面一块大的旧布。像是在桌上遮着什么?
几人小心翼翼的将布揭开,一块硕大的牌匾露了出来。
看到牌匾上的字的时候,我惊呆了。
写的是:两江派胡李氏朝芬显故之灵位。
这座风水这么好的废弃大堂,里里外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就连附近的一两条街全是废墟,居然供奉着这么一块有奶奶名字的牌位?
没人说话,一行人陆续站起来,拿出香烛开始给牌位上香。但都没有跪下,只是微微的弯了弯腰。突然,其中一个穿着富贵的老人将手里的香丢在一旁。
:徐宫,你脑袋傻的?姓李的已经走了,你真以为这样管用?
最开始站起来的老人叫徐宫,这人叹了口气,回头嘴角居然带着讥讽:我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只知道,这田页县,能保我们的命。姓朱的,你要是不信,那你为什么来?
躲在后面,我呼吸开始急促,这牌位是谁供奉的?
前面陆续有人开始说话:既然猜测李先生在这个田页县留下了后手,也只能相信。或许起作用的,就是这一块供牌。
突然,我听到一旁的老范骂了句:一群老玩意,真以为李先生走的时候立下的这块灵牌能够镇邪?
这群人中,歪咧的老范居然是敬香的时候最恭敬的一个,但鞠躬之后却马上扭头看着外面,我发现他在看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一个老人闷说了句:别说了,如果两江朝芬真的有灵,那么这儿就能保住我们。
之后旁边出来几人,拿着一根普通的清香,只是香上面,居然 绑着密密麻麻的细线,这些细线通向门口,窗户,屋子的各个角落。
这根香点燃,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