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把话说清楚了,问题也算是初步解决了。柳雅仍旧是盘腿坐在小板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沧千澈忙着去倒水,然后又把小火炉烧热一点,可以让屋里更暖和些,把柳雅那双湿透的鞋子和袜子也放在炉边烤着。然后才回到床边坐下,单臂将柳雅的肩头拥住,问她道:“在想什么?”
“想我娘亲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练蛊的。”柳雅毫不隐瞒的道:“我不会去尝试危险的东西,这点你放心吧。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舅舅究竟知道多少,为什么没有直接都说出来?还有就是我爹又知道些什么?”
沧千澈也有些头大,舒了一口气道:“要不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问问你爹,我去问问我舅舅?”
柳雅摇摇头道:“若是我爹肯说,他昨天就说了。我感觉关键还是在你舅舅。如果他有所隐瞒的话,我们应该试着挖出来。”
沧千澈苦笑道:“难道你认为,我舅舅会比你爹容易开口吗?”
“又不是要严刑逼供,还有谁更难开口之说吗?”柳雅一脸不屑的看着沧千澈,敲了一下他脑门道:“你就不想想,你舅舅对于你性命的重视,肯定比我爹多的多吧?”
“这倒是。”沧千澈甚至怀疑,那位岳父大人会不会巴不得自己早死?
柳雅又道:“所以说,我爹就算是明知道些什么,他不说出来也不过就是把救你的方法埋在了心里。反而他不说就等于是可以保全了我,他当然更不会把练蛊解毒的方法说出来了。而你舅舅不同,可能他开始的时候有所隐瞒,也是因为知道我娘亲已经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他因为你毒发了才迫不得已来找我,但还是不忍心就让我走上娘亲的路,最后也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你是说,如果舅舅知道我可能又有了危险,他会不顾一切的把方法说出来?”沧千澈感觉一阵恶寒。他不希望舅舅是那么自私的人,那样就会害了雅儿的。
可是,不得不说柳雅说的也有道理。万不得已的时候,舅舅心里会觉得任何人都可以舍弃,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又何必会在乎一个小姑娘的生死呢?
柳雅却摇摇头道:“你不觉得那样太残忍了吗?你装成病重不治的样子,逼着你舅舅做出最残忍的选择,最后他自私的选择了让你生存下去的办法,却可能要背负一辈子的自责了。就算是我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舅舅会不会因为曾经有了牺牲我的念头,而内疚一辈子?”
“呃呃”沧千澈看着柳雅,觉得眼前的小丫头真是冷静的可怕。可一转念,又委屈的道:“雅儿,是你很残忍好不好。明明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你。”
“我可没说让你装死。”柳雅在沧千澈的头上又敲了一记,道:“动动脑子吧,事情不是都有两面性吗?如果给你舅舅一个希望,让他觉得可以把你身上的毒彻底解了,然后还可以不用牺牲掉我。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更愿意把解毒的方法说出来?”
“嘶”沧千澈再次抽了一口冷气,眯起一双黑亮的瞳眸紧紧的盯着柳雅。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花儿。还是说,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吧。”
“不是。我是觉得雅儿你说的实在太对了。而且我发现,同样的一件事,你换一个方法去做,其效果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好。但也不得不承认,你这脑子实在是冷静又多谋的可怕,若是与你为敌,只怕会被你算计到死吧。”
沧千澈说完,又拍了拍雅儿的肩膀,道:“不过,雅儿的智谋我喜欢,你做事的方法我也赞同。不如,你给我做军师啊?”
“切,又不打仗,做什么狗头军师啊。”柳雅白了沧千澈一眼,从他的怀里出来,推开他揽在自己肩头的手,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暂时别走了,等你舅舅回来好好的问问他。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当年我娘亲救你的办法,我研究一下再加以利用,既不伤害自身,又能够帮你解毒,不是就两全其美了嘛。我也得回去了,出来的时候还说看一眼就回去的,耽误了这么久,爹醒了会生气的。”
想到自己是点了爹的睡穴才跑出来的,柳雅暗自吐吐舌头,感觉真是不孝啊。
不过,如果自己不来的话,可能沧千澈就真的走了。再什么时候回来,或是还能不能相见都在两说。现在总算是还有收获,自己对爹的冲撞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回去把爹好好哄哄吧。
听柳雅说要走,沧千澈又是一脸的不舍。但还是起身去拿过给柳雅烤在炉边的鞋子,道:“还没有干呢。不过总算不那么凉了。”
“没事,回去的时候也是要踩湿的,现在能热乎一点总是好的。”柳雅一边说着,一边把布袜子套在脚上。虽然只是半干的,但热乎乎的袜子和鞋子总比刚才一直冰凉的时候好多了。
一边穿,柳雅一边道:“本来带了银针,想要给你把封住的穴道解开的。现在看来倒是不着急了。你舅舅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是怕他不肯说,就让我来跟他说吧。他应该能够把方法告诉我的。”
沧千澈赶紧道:“还是我来问吧。”他之所以要自己去问,也是想要听听这养蛊解毒的方法究竟对柳雅会不会有伤害。如果真是是必死无疑,那他也会和舅舅一起保密的。甚至于,他都会阻止舅舅把这个方法再说出来的。
柳雅把穿好的鞋袜在地上踩踩,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