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骑着马一路飞奔,出了靠山的小路就是小张村。不过她提前已经问过了,去古榆树镇不必走小张村,而是由小张村西边的路一直走,穿过一片杨树林就是直通古榆树镇的大路了。
不过,往古榆树镇的路也要赶上进城的路途了,要不是有了马匹,柳雅估计又要走上一整天。途经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村庄,柳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倒是一匹快马上驮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女,颇为引人注意。
一口气跑到古榆树镇,柳雅这才舒了口气,拉马停下来,牵着马走进了镇子。
这个镇子比大同镇大些,不过没有宁安镇那么热闹了。街边的店铺门脸也都不大,就像是一间间的小作坊。难怪屏山村的人都不来这里,谁愿意舍近求远,还去个小地方呢。
不过,这边的皮货店倒是不少,一走进正街就看见了好几家。柳雅觉得倒是来对了地方,就选了一间相对较大的,店里的皮衣皮帽样式都好的,栓好了马就进去了。
店里有个正在缝制牛皮靴子的伙计,一见柳雅拎着一条狐狸皮进来,就忙着起身招呼道:“姑娘这是要卖皮子呢,还是要做皮件?”
“做皮件。”柳雅抬头看看满屋子挂着的皮毛成品,竟然还有貂皮大衣这种奢侈品。就把手里的狐狸皮递过去道:“帮我把这张皮子鞣质了,做个围领吧。”
“姑娘稍等,我叫师傅出来看看。你这张狐狸皮可不小,单单做个围领还有剩余,剪裁了就可惜了。”伙计说完,就挑起后门帘到里屋去了。不一会儿领着位五十来岁的老师傅出来。
那老师傅满手都是厚厚的茧子,指甲也是黑漆漆的,不是脏,而是常年鞣质皮货用的药水把这双手给染了。
“姑娘要做围领啊。这块皮子确实不小,还不如做个帽子呢。”老师傅把狐狸皮接过来看看,然后道:“可惜了,这要是冬天头一场雪的时候再打,这张皮子还能更艳丽点。现在是初夏,狐狸正换毛的时候,毛色不太好啊。”
柳雅听完就笑了,道:“上山遇着什么猎物也不是我们自己能说得算的,冬天下雪的时候再打,也未必就能打到了。师傅你说这张狐狸皮能做个帽子?”
老师傅道:“是啊,做个围领还要剩下一块皮料,可是做啥都不够了。要是做一顶帽子,把好皮料放在前面,稍差一点的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倒是一顶好皮帽子呢。”
柳雅想了想道:“那……要是做两个围领够不够?我送人一个。”
“也行啊。不过有一个围领的毛色要稍微差一点了。因为顶好的一块毛皮在脊背上,切下来做一个围领足够了。剩下的边角料和狐狸尾巴稍微改一下,拼制起来还能再做个围领。”
老师傅说完,之前的那个伙计接过狐狸皮抖落了一下,道:“姑娘你可是找对了门路,我们这家可是老店了。我敢说,整个古榆树镇找不出比我家师傅还要好的手艺人了。这要是搁在别人家,只管给你裁制一个大围领出来,剩下的小料可是没人理会的。稍好一点的店,也就是用狐狸尾巴给你裁制两条袖边出来。要是硬让他们把小料拼在一起,手艺不精,毛缝看得很清楚,就不好看了。只有我师傅巧手拼接出来的皮料,跟一整张皮子没啥区别。只要你不翻开皮毛去找,几乎就看不到接缝。”
柳雅听了就笑道:“这么说来,找到这家店还真是我的运气了。既然你们家的东西这么好,我就再买一条狐狸皮的围领吧,麻烦你给我找几条好的看看。这条皮子留在这儿,请师傅帮我做一对儿围领出来。”
老师傅答应着,把狐狸皮拿到后面去了。进后屋之前指着那伙计对柳雅道:“这买货的事你就找福顺吧。店里的东西什么价钱、那几张皮子好他都知道。我这后面还有活呢,姑娘你慢慢的挑吧。”
柳雅刚才听了这个叫福顺的伙计说的几句话,也觉得他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难怪这家店的师傅都放心把卖货的事情交给他了。边转而对福顺道:“那就麻烦小哥了。”
福顺笑道:“不麻烦,应该的。但不知姑娘还要买的这条围领,是给什么人戴的?虽然围领的尺寸都差不多,但要是给特别壮实的男人戴的,就得是加大的尺码了。”
柳雅就道:“给我姐姐戴,正常尺码就行了。颜色也不太在意,只要皮子好就行了。”
福顺答应着,就去拿了几条围领出来。给柳雅介绍道:“这两条是貂皮的,毛短些,但皮毛特别光亮。这几条是狐狸皮的,都是去年冬天头一场雪打下来的狐狸,毛针长,绒毛也厚实。这些都是好货,稍微差一点的没给姑娘拿呢。”
柳雅明白,福顺这意思是指价钱也必定不便宜。不过她现在倒是不差钱了,给柳絮儿买一条好点的围领还是可以的。
柳雅把这几条围领都看了看,选中了一条黑色的水貂毛皮的,还有一条银狐的。两条都好看,她倒是有点难以取舍了。再一想,干脆两个都买了吧,银狐的给柳絮儿,黑色水貂的给小树儿。等到了冬天,小树儿穿一身新棉袄,围着个水貂毛的围领肯定好看。”
柳雅就问道:“这两条我都看好了,难以取舍。小哥你给个最实惠的价格吧,要是我兜里的银子够就都买下来了。”
福顺看着柳雅选出来的两条毛围领,挑起大拇指道:“姑娘眼光真好,以我们这卖货的人来看,这两条围领都是极好的货色呢,也难怪姑娘拿不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