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丫鬟不是没有。但是不管是古家还是柳雅身边,自从出了明翠那件事之后,都不怎么会特意培养近身的丫鬟了。
再说,柳雅、楚可凡也不需要人时时伺候着,更是懒得带着丫鬟、嬷嬷来摆排场,所以现在身边可用的人实在没有。
楚可凡正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帐篷外传来阿宁的声音:“主子,我可以留下来吗?”
之前阿宁都在照顾受伤的漠,加上小芷玥的事情让他们两个始终不太好意思露面,所以在摄政王府他们就像是隐形人。
这几天柳雅受伤太重,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了。现在阿宁突然过来,柳雅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叫阿宁进来说话。
阿宁一进帐篷就跪了下来,道:“主子,我武功没了,但是忠心还在,做事也还细心。您身子不好,让我留在身边当个照应的人吧。”
柳雅想了想,就对楚可凡道:“行了,这回你放心回去吧。阿宁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楚可凡当然认识阿宁,而且柳雅都同意了,她自然没有意见。
又交代了几句,楚可凡回去了。帐篷里就只剩下柳雅和阿宁。
柳雅问她:“漠怎么样了?”
“回主子,他没事了。就是不好露面,怕少主子心里难受。”阿宁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柳雅就道:“没事就好。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阿宁听了一愣,抬起头来看看柳雅,问道:“我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用再叫我主子了。”柳雅招招手,示意阿宁到近前来,坐在她身边,然后道:“其实小芷玥的事情我也怪过你们,但是我更加能够理解你们。现在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也该真正的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
“主子,我们……能留下来吗?”阿宁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漠说,他想做皇太子的殿下的影卫。而我想要做回主子身边的人,做不了影卫,做个丫鬟也好。”
柳雅定定的看着阿宁,良久之后才问道:“这算是赎罪吗?”
阿宁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柳雅又是半天没说话,帐篷里一时间很安静。
过了一会人,柳雅才道:“阿宁,我很想让你们留下,我也毫不怀疑你们的忠心。可是平心而论,你们或是我们,都会觉得不舒服的。既然相处尴尬,余生又那么长,何必互相捆绑呢?”
阿宁听了柳雅的话,眼泪落了下来。她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才恢复了情绪,点点头道:“阿宁明白了,主子也是为了我们着想。”
“算是为了大家着想吧。”柳雅说的很直接,也很中肯。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可是柳雅不是白莲花,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就算是没有了仇怨,心中的疙瘩总是难以解开,相对也别扭。
更何况,柳雅不想让小芷玥的心中有阴影,那样的回忆对小孩子的成长也不利。
所以让阿宁和漠离开,真的是对双方都好的一个决定。
柳雅握了握阿宁的手,道:“三天后我就去福村了。你和漠也准备一下吧,或许这一别,真的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还有,你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总算是相识一场。”
阿宁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她默默地点头,道:“我会转告漠的。让我最后再,伺候主子三天吧。”
之后,柳雅和阿宁都没怎么说话。不过阿宁真的很细心,这一夜把柳雅照顾的很好。
而且第二天早上,小芷玥和溯儿来看柳雅的时候,阿宁还悄悄地避开了,以免两个孩子见到她不舒服。
柳雅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心里戳着一根刺,拔了还会有个疤,难以抚平了。
三天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沧千澈将京城的事情已经大致做好了安排,准备亲自送柳雅去福村修养。
柳雅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阿宁向她告辞,然后就和漠消失了。
自此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妻去了哪里,又怎么度过余生。
柳雅也从未派人刻意打听过。
有的人注定是一生的牵绊,有的人留下痕迹也是过客;没有谁能够真正相伴一辈子,人从生到死总是要经历太多的离别、面对许多的孤独。
柳雅去福村,溯儿却不能同行。因为京城现在需要皇太子出面安抚灾民,要让流离失所的百姓看到皇家的威严和宽厚,让他们知道皇太子也在京城与他们共同经历灾难和重生。
临行前,柳雅摸摸溯儿的脑瓜,笑着道:“我的溯儿变成了百姓的溯儿,娘亲为你骄傲。”
“娘亲……”溯儿的眼眶有些发热,抽了抽鼻子道:“我能去福村和您一起过年吗?”
柳雅点点头,道:“当然能。万一不能的话,娘亲就带着姐姐回来和你们一起过年。”
溯儿抱了抱柳雅,却因为她的腰伤不敢太用力。
溯儿又对爬上车坐在柳雅的身边的小芷玥道:“姐姐,娘亲就交给你了。你,你不要一直和卿墨哥哥腻在一起,不记得娘亲的身子了。”
小芷玥那蜜糖色的皮肤都能看出红晕,她大声反驳道:“我去福村当然是照顾娘亲的,阿墨是什么家伙,我完全不认识啊。”
可是嘴上虽然这么说,小芷玥却悄悄地把小手背到了身后。
她藏起来的手腕上,还系着那条金钢索。她本来是打算这次一到福村,就出其不意的把阿墨那个家伙给拴起来的。
溯儿也不戳破小芷玥,就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