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接过宋义铭递过来的牌子仔细的看了看,又将牌子递了回去,说道:“这种东西,我也有。”
“什么?你也有?”宋义铭把牌子拿回来,反复的看了看,说道:“柳姑娘,这不是普通的腰牌,也不是我们出入军营的令牌,这可是一块江湖中的绿林帖。”
宋义铭拿出来的牌子正面刻了一片树林,取“绿林”的意思。牌子做工不算精致,但也不糙,是稍有名气的铁匠打造的,但肯定比不上铁手岑的做工好。
而牌子又是铁质的,“铁”与“帖”同音,所以才说这是一块“绿林帖”。
不过,宋义铭可不信柳雅也有这东西。如果她有的话,还会问自己怎么招募江湖人士吗?
柳雅见宋义铭一脸的怀疑,耸着肩膀微微一笑,道:“我这个倒不是铁质的,也不是檀木、紫铜或是金银的牌子,就是一块竹牌,不过有些年头了。”
说罢,柳雅在怀里摸过去,从里衣的夹层里把师父竹心叟给她的那块“竹心令”拿了出来。
宋义铭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但是看到柳雅手里的竹牌写着“竹心”二字,背面刻着一节竹枝和几片竹叶,他立马就站了起来。
“宋叔,这牌子你见过?”柳雅笑眯眯的,把竹心令拿在手里把玩着,然后又举到宋义铭面前晃了晃,让他把竹牌的前后都可以看清楚。
宋义铭点点头,惊讶道:“柳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竹心令,我师父给我的。”柳雅说完,又将竹心令揣了起来,就是没有递给宋义铭,没让他好好的瞧瞧。
宋义铭看了个大概,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然后探头过来问道:“柳姑娘,你的师父不会就是神医竹心叟吧?”
“是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吗?”柳雅故意装作很淡定又比较无知的样子,点头承认她就是神医的弟子。
“神医弟子!”宋义铭再次感觉腿间凉凉的,因为他实在想不到,神医的弟子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出手,不是救人,而是阉人的。
柳雅道:“宋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去招募江湖人士了吧?我师父当初把令牌给我,就是希望我在江湖上也能有一席之地。可我现在连江湖的门径都没有摸到,真是枉费了他老人家一片栽培之心。”
“江湖……江湖……”宋义铭连续喃喃的念叨了好几遍,才道:“每年的腊月初一,在西钺州的毛毡村有一个江湖英雄汇,各路江湖人士都可以参加。我去过两次,不过还是好多年之前去过。后来被拓跋将军收入麾下,就没有去过了。但是之前为了帮太子殿下打探消息,我也曾特意打听过江湖英雄汇的事情,听说时间、地点都没变。”
柳雅听了心中一喜,道:“好,谢过宋叔给我这个消息。”
在秋影说人手不够的时候,柳雅就想过能在哪里收编几个小盘的势力,为自己所用。
后来她便想到,宋义铭作为曾经的山匪,必定是有些旁门左道的。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就问他怎么和江湖人接头,因而就只能借着留他喝酒,希望能够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没想到一块竹心令居然这么管用,竟然不用套话,宋义铭自己就全都说出来了。
宋义铭见柳雅乐的一张小脸都开花了似的,摇摇头道:“你呀,还真是个小姑娘呦。都没想过有没有危险,就要去的吗?”
柳雅道:“危险要去,不危险更要去。我是真的有事在身。”
“什么事情值得你连性命都不要的去冒险?”宋义铭道:“我要回去告诉拓跋将军,就说你这个小姑娘不安分了,要去招惹江湖人。”
柳雅听了就是一笑,道:“宋叔,打个商量,你不去告我的状,我给你讨个媳妇怎么样?”
“啥?你说啥媳妇?”宋义铭一听,脸就红了,使劲儿的摇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我这种刀头上舔血的人,哪能成家呢。”
“为什么不能?以后不打仗了,天下太平了,大家都可以乐乐呵呵的过日子了。到时候,你抱着媳妇,媳妇抱着娃,多幸福呢。”柳雅说完,道:“宋叔,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总不能拓跋将军一个人打光棍,你们全军上下都跟着做和尚吧。”
“切,小姑娘再乱说,我现在就去京城给你告状。”宋义铭虽然这么说,可是拿着酒坛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柳雅看了就笑呵呵的道:“宋叔,我说的可是正经事,也是为你好的事。只要你不去告状,将来若是你有看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我都帮你弄到手。如果你实在是没有看上眼的,我就是抢,也给你抢个仙女回来当媳妇。”
“算了吧,可别诓我了。仙女你还能遇到?”宋义铭说着摇摇头道:“算了,别胡说八道了。喝了酒,就散了吧。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是背地里嚼舌根的人。不过我要劝你一句,莫要贪大,不要妄想在江湖人的刀口上讨到便宜。”
柳雅点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我不是从别人身上讨便宜,我是希望大家合作,都能够有个好出路。”
“好出路?”宋义铭显得很意外的看着柳雅,不知道她所说的出路是什么。
柳雅就解释道:“宋叔,从罗二闯的这件事,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很痛心的。而那些山匪也正是因为没有人带个好头,没有人领着他们走上正路,才会越陷越深的。但是我不一样,我愿意帮那些有心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