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顺着地势弯曲延伸至视野远处,本就不宽阔,两边还停满各种车辆,像车展现场似的,目接不暇。
艳红如血的法拉利、黑如研磨的兰博基尼lp650-4、纯白如雪的奥迪a9、天空青蓝的保时捷panaea、布加迪威龙……
送报的、送快递的,不时扭车把、晃身形,瞪大双眸,小心翼翼穿梭在其中。
爷爷出来溜狗,他尽量牵远狗狗贴着墙根溜达,不让它靠近那些昂贵得甚至看看都要收费的豪车,但不知趣的狗狗还是趁爷爷站下喘气的机会,跑去车边,找个车轱辘留下个黄颜色的记号,标为领地,然后得意地擦擦脚,跟着爷爷屁颠屁颠跑开。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车迎面驶来,它呼啸一声就不见了,吓得快递员跳下车躲进车缝,送报员拐把直接上了行人道,狗狗夹着尾巴躲去了爷爷的腿底下……
这不奇怪,因为它的主人是那个叫廖向忠的机器战警。
阿忠开车的风格一贯都是要效率,不要平稳,车速猛烈堪比游乐园的过山车,呼呼挂风不说,拐个弯还不带踩刹车,我看就差对翅膀飞了。
我就是这样一路椅,还没醒过梦来,车子就吱地一声,漂移到一所住宅的门前,停了下来。
嘭~嘭~,阿德、阿忠打开车门走下车,接着他们打开后车门,然后站在一旁抱起臂膀,瞄着车里看热闹,还交头接耳嘻嘻笑。
车里不时飘出我不满的尖叫,还有陈正良严肃的重低音。
“你家?这不是你家吗?为什么来你家?你想干嘛?”
是的,外面是香港花园b座11栋花园住宅,位于香港新界清水湾西摩道6-9号,它是陈正良一行人在香港的府邸。
“我想干嘛!我想有话问,可是在外面不方便,现在,你,下车,跟我进屋谈!”
“我不要谈!我跟你有代沟,不要谈不要谈,不要不要!”我抱死前排座椅的后背耍赖皮,打死不下车。
“代沟!!!再敢说这二个字试试看!下车,快点,我说,下车,跟我进屋去,我有话问你。”
很显然,他不乐意听到“代沟”这个词儿,而阿德和阿忠却乐要扒下了。
“呀~,疼~,我没话跟你说。不下车不下车,你放开我的手,呀~,不要那样用力攥啦c疼啊呀!~~~”
“好,既然你不合作、不肯谈,那我们就这样坐着,直到你想跟我谈好了。还有,在没有谈完话之前,我是不会准许你离开这里的。”
我声势浩大却在装模作样,他冷静下来了发涨的脑袋。
“你不讲理,你欺负我!”我生气了瞪他。
“那你要不要谈呢?”他却不理不采。
“去管他们嘛,干嘛总跟我过不去,干嘛总盯着我不放嘛!”我点点外面看热闹的人,想转移他的目标。
“因为我爱你,我要你!”他没上当。
“可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打死我也不嫁给你!”没辙了,实在是没辙了,还是耍赖吧。
“这个我说了算!”他肯定地点头。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简直,简直就是个外星生物,真是的!”怎么办嘛,烦得透透得了。
“要不要谈?”他下通牒了。
“我不要!你走开啦!”我拒绝。
“好,我走开!”欲擒故纵,他竟然下车,缓步走进屋儿去了。
他家的门,嘴张得老大老大的,好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等我自投罗网一头扎去似的。
“好,看谁耗得过谁,看谁赢。等我变主意,没都没有,哼!”
我打定主意,挑起眉锋瞪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不一会儿,陈正良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窗前,他坐进沙发里,不慌不忙地喝茶,投来挑衅的目光。
“喝茶!多喝些,降火气!”我索性把头侧向一边不看他,自言自语。
“多好的天儿啊!难道在车里坐一天吗?”
“要是天黑下来怎么办呢?啊!~,他不会借机强留我吧!天啊!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那,那那我怎么办?”
“他不发话,我就不能离开。阿德、阿忠是他的人,自然听他的指令!他们站在车边上,一脸严肃,是不是等天黑?”
“等天黑了,然后不由分说架进屋,然后关进大块头的卧室,然后他进卧室,然后把我按在*上,然后……”
“天,天啊!不要!”倒吸口冷气抱紧自己,顾影自怜。
“今天没人知道我来他家,逸凡表哥一定找不到这里,他找不到这里,就不可能接我回家。天啊!”
“这个大块头,一定算到了这一步,才敢这样对我!下棋没本事,心机倒是挺重,步步都被你算计出来了!”
“可是,可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再耗会儿就到中午了,如果他去休息或是去上班,那就算我想谈,恐怕也要等晚上了。那样,不就中了他的诡计了吗?”
“难道他真想木已成舟、生米做熟饭,让我无路可退吗?”
“david知道了,他一定会离我而去的。他不可能接受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做妻子的!”
“天啊!怎么办怎么办!……好,谈就谈。实在不行我就哭,大声哭,哭烦了你为止,哭得你再也不想见我为止。哼!”
闭上眼、咬咬牙、深呼吸,等心态平稳下来挪出车子。
我故意走到阿德和阿忠跟前,踮起脚尖扬起脸,瞪圆眼睛,摆出不好惹的样子吓他们:“笑,就会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