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浅水湾普乐道1-08号别墅。
乌云压顶,雷电噬嗑,振聋发聩。
喀拉拉~,一道道惨白的电光撕裂眼前的天际。
轰隆隆~,接踵而至来的是天崩地裂般,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头顶炸开。
“闪电!!!打雷啦!妈呀!”我像只猫追得无路逃窜,突然间看到自己的窝的老鼠一样,“嗖”地一下缩进了被子里不敢再露头。
“逸凡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怕啊!”
“凝萱姐姐、阿美,你们怎么也还不回来呀!天啊~”
“逸凡表哥~,姐姐~~,我要死掉了,你们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活的我了c姐~,姐姐~~”
我浑身颤抖,像只没有刺的刺猬似的,蜷缩起身体裹紧被子,闭着眼不停地冒冷汗,透不气来,甚至感到了死亡的窒息!
这种窒息,无情地抽去我身体里,赖以生存的氧气和血液!灵魂也因此离开了身体,在冰冷的世界里游弋,无法回归。
而我无法支配自己的精神和柔体,唯一能做的只有哭泣,哭泣,所以泪水很快就阴湿了枕头……
“琪琪,琪琪,你躲在被子里做什么?琪琪?”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还拍打我,拉扯身上的被子。
“难道是自己过于害怕,而产生幻觉了吗?”
慢慢撩起被角,探出一只眼,瞄向外面的世界。
“是我,我是逸凡,琪琪!琪琪!”
听清了,真得听清了,再清晰不过了,是逸凡表哥回来了!我的救命仙丹到了,于是我一把撩开被子扑到他怀里哭,唔唔唔~。
烂桃的双眼泛着血丝、惨白的小脸儿淌着泪水,颤抖的嘴唇挂着委屈,凌乱的长发炸成鸡窝……
这绝望的样子绝对像把冰冷的利刃,只稍轻轻一下,就划破他心中所有的美好,划得他断气儿。
他看着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怎么了琪琪?你这是怎么啦?啊?快告诉逸凡表哥!不要怕,万事有逸凡表哥在啊~,不哭了,不哭了,乖~”他抱紧我,给我温暖和安逸,让我放松。
“逸凡表哥~我怕!怕怕~”我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扎、掉眼泪。
“怕?出什么事了吗?有谁欺负你了吗?陈正良吗?”他的海里第一闪过陈正良的身影,愤恨地咬紧了牙。
“没有没有,我只是怕!怕!逸凡表哥~~~”我的脑袋还在用力钻,眼看就要穿透他的身体了,疼得他直皱眉。
“没有?琪琪告诉我,你怕什么好不好?”他声音紧张,双臂同样紧张。
“我,我,我怕闪电和雷声啦!”我弱弱道出原委,坚守着这个结实的臂膀,宽厚的胸膛。
“哎哟哟我的宝贝呀,你原来是为了这个呀,我的天啊,吓死我了,快要了我的小命儿了!”
听我这么说,他那根紧张得要断的大筋才得已放松,见我还在拼命往怀里扎,他咧开嘴笑了。
“我魂都吓掉了,你还笑得出来。讨厌!大坏蛋!”我囧。
“好了好了,不哭了!打雷闪电不过是自然现象,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个小傻瓜!”他忍不了,笑出了声。
“我就是怕嘛!逸凡表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啊!我真的好怕!真的~,求你~,好吗?”我看他,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哼。
“好好好,我陪你啊!不哭了啊!有我陪你聊天,你就不怕了。”
他当然不会拒绝,因为他一贯*爱我,他还很自觉地靠在*头,伸给我他的右手臂,展开他温暖的胸怀。
这手臂、这怀抱,如同久旱的甘霖让我得已滋养,如同茫茫黑夜里的曙光,让我看到了光明,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有了良药得已医治。
我这个饥寒交迫的流浪汉,终于看到了滋滋冒油的烤鸡腿,赶忙手脚并用,迫不及待地靠过去,贪婪地享受这份安逸。
“原来女汉子也有怕的东西呀!真难得!”他哧地一下笑出了声。
“……”我没理他,霸占着“鸡腿”得意地笑。
逸凡表哥捞起我的脑袋,双眸闪着好奇的亮光问:“哎琪琪,我听说,你好像还有恐水症,是怎么回事?”
“就是怕水喽!水只要没过膝盖,我就呼吸困难,晕得不得了,好像要被淹死了一样。”我终于能流畅地讲话了,真不容易。
“到膝盖的水会淹死人吗?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如果这样算的话,那你一定上不了船。”他又再笑了。
“对呀对呀!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从没有乘船出海过。”我肯定再肯定。
“喂,那你有没有去过游泳池、穿过泳衣?”他突然笑得好狡黠。
“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我晕。
“好奇!”他轻描淡写。
“当,然!”我自诩。
“就算是吧!”他撇嘴心暗想:“吹牛!”
“逸凡表哥,你会游泳吗?”
“当,然!”
“不许学我!”
“没有学你,我是真的会游泳。这样吧,我要是帮你克服了你的怕怕,你要怎么谢我呢?”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对它们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这么多年从没有改变过。”
我悠悠说,娇娇弱弱的神情让他又爱又怜,他不禁再次抱了我一下。
“我是谁?我可是你的逸凡表哥~相信我,我能行的。”他好自信哦!
“那祝你早日成功!”我嘲笑他的自信。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