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琪琪~
有人叫我。声音即轻又柔,有点高山云雾缥缈的感觉。凤铃吗?david吗?是有大杯冰淇淋吃呢还是要去小镇呢?
过了好久,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沉得像灌满铅的眼皮,一双兔子红的眼睛映入眼帘,眨眨眼,我认出了他是谁。
“逸凡表哥~”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他擦擦鼻涕眼泪笑道:“噢~是我,是我,好好好,别动啦别动啦,哎呦我的天啊~,你可醒了,吓死我了。十个小时呀,你这是要冬眠的节奏哇~”
“呵~”我咧嘴冲他笑,他却不依不饶地瞪我:“还笑!吓死人不偿命是吗?”
“呵呵~”我保持讨好的笑容给他看,他才不再气,挥挥手医生和护士们退出去,然后递来水杯到我嘴边:“那,喝口水吧钝猪,你一定渴得像沙漠了。”
“谢谢~”我还是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咕嘟嘟喝净里面最后一滴水。他帮我沾沾嘴角,接过水杯转手放在小桌上,然后有点傻乎乎地问:“怎么样,感觉好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瞅瞅他,我索然无味地摇摇头,沉吟了好久才问:“逸凡表哥~,凤铃……,的……后事……办好了吗?我,好想她哦~”
他也瞅瞅我,嗓音干涩地咳道:“噢~那个啊,咳~,是的琪琪。救灾员找到了她的遗体,她的妈妈将她领回,安葬了。……,噢对了琪琪,跟你说件好事吧,今天一大早,阿威和阿毫就出发去她的家乡了。跟你说,咱们会在那里建筑更牢固的房子,然后免费给村民住,而且还要建医院,让大家都健康,怎么样~是不是好事呢琪琪!嘻~。希望,凤铃的在天之灵能够早日安息。也希望她的妈妈不再痛风,圆她的心愿。”
“噢,是好事,谢谢你,逸凡表哥。”我干巴巴得接了一句。
“……事到如今,琪琪,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要保重自己知道不知道~”他勾起我的下巴颏,让我看他。
“是~”我却再次垂下眼皮低下头,像个霜打的茄子。
“噢,对了,这个,给你。”逸凡表哥递来手表。
“噢~”我默默地接过来放在手心,默默地盯着它一秒一秒地转动,默默地呆坐着,脑袋嗡嗡响,鼻子直犯酸。
睹物思人,凤铃~,凤铃~,我的姐妹,我的死党,我的良师益友,从此与你天人永别,若再想与你相见,恐怕也只有在梦中了。唉~~~,我的心,好痛啊~,刀剜一样痛。痛得我好像一不小心丢了它一样,不在身体里了。凤铃~凤铃~凤铃~,你走了,走得那样急,你不是答应要回来得吗?不是答应我们一起生活,将来一起嫁人得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不是说我像你的小妹吗,为什么丢下我呢?凤铃~凤铃~~凤铃~~~
“琪琪~,不要哭了~,小心身体吃不消。琪琪~”
“……”
“琪琪~,好琪琪~,咱不哭了啊~~~”
“……”
“琪琪~~~,你看你,再哭下去,逸凡表哥都忍不住要哭了,琪琪~,你身子弱,哭出病来事情就大了,好乖乖,好琪琪,好宝贝,不哭了啊~~~,你看看,逸凡表哥都掉眼泪了耶,你不是最不舍得我哭吗?琪琪~~~”
哇~~~~~~~~
……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金雕身披着彩霞终于平稳降落了。
三十辆黑漆漆的布加迪威龙一拉溜儿候在停机场,它们像等待检阅的仪仗队一样,气派而又豪华,简直就是接待总统的架式,好大阵仗~平常人若看到这场景,说不定腿都软了呢!
戴妈妈率领全家到场相迎。她站在车边微笑端庄而又高贵,周身上下实足的女王派,让人实实投去敬畏的目光。
众人簇拥着大伯父走下悬梯,看到接机的众人,不免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彼此相见甚欢,打过招呼后纷纷坐进车子,车子排成队,开着双闪,一路畅行地驶入了豪华的戴府。
高大明亮的客厅装金饰银奢华之极,戴妈妈更是热情周到,与大家畅谈相见之欢,amy则带着十名佣人贴心地服侍左右。人头攒动的客厅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
刚聊完开场白,香茶也才下肚,正在舌间回味,戴妈妈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主治医生打来的,于是她赶忙告假听电话。
“喂~你好!”
“呃……是我,布拉德伯里医生,夫人,有件令人担忧的事情刚刚发生了,戴老先生再次昏厥,情况很不乐观。”
“啊!!!昏厥!!!那么严重!!!请你等我,我立即来医院!”
“好的夫人,一会儿见。”
“再会!”
挂断电话,不等戴妈妈说话,大伯父已经站起身吆喝道:“走走走~,咱们都去看看我的老亲家,走走走~,都去都去~”
好!大家应承着他纷纷起身,戴妈妈在前面引路出了府邸,坐进车子直奔医院而去。
……
度假村般的医院高端气派,宽敞的客厅也是雅致又温馨,但里面却暗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悲伤情调,仿佛下一秒就会传来令人绝望的坏消息,所以大家的心也跳成一个儿,实实在在的不踏实。
围到病榻边,看到被病疼折磨得皮包骨的亲人,大家眼里泛着红,心里装着酸,嘴唇不住地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昌~,阿昌~~~”大伯父弯下身颤巍巍地叫。殊不知,这苍凉的语气反而加重了凄惨的感觉,每个人的心都仿佛被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
戴爸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