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深夜,狂风大作,暴雨滂沱!
天际滚动着闷雷,划过惊悚的闪电,让人不安,使人焦灼。
澳门g116号公路上,一辆路虎览胜suv晃着大灯,在暴风雨中颠簸着疾驰而过。
车前排坐着两名彪悍的劫匪,后排座椅上放着一条麻袋。
麻袋里装的是被他们绳捆索绑的我。
狂风呼啸,卷着雨注和枝叶,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车窗玻璃,然后“哗哗哗!”地顺着车身往下流。
路面上,车轮所过之处碾压出一道水槽,雨水被迫迸溅而起,瞬间动又被路虎车无情地抛在身后。
可能因为天黑雨大、路灯昏暗,影响了视线,也可能因为着急赶路或是心虚肝颤儿。
总知,路虎车在发卡弯道拐弯时,一个不小心,嘭~,重重地撞到公路护栏,后排座椅上的麻袋“咕咚!”滑落下车座。
碰撞的巨大惯性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灾难!因为它使我滑落下车后座,身体死死卡在两排座椅的缝隙里,头重重地撞在前排座椅的钢架上,失去了知觉。
劫匪惊慌失措地跳下车。
他们相互埋怨,骂骂咧咧地来到车头查看车况。
车子右前脸向里严重凹陷、变形。
机械盖折起,大灯撞碎,保险杠脱落。
最要命是前挡风玻璃破了,车子明显不能再用了。
劫匪只好回身打开后车门,伸出大手,从座位缝隙里拉出装着我的麻袋,扛上肩,弃车改为步行。
两个人沿着公路向前走,他们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
当我再次醒来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好像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脑袋中的大脑、小脑、还有脸上的五官,如同货架上摆放的商品,单摆搁地放在同一平面里,总也统一不起来。
无论我如何用力,眼皮都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样睁不开。
我混混沌沌的再次睡了过去。
时间就这样在我的沉睡里,过去了。
三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嘀!~,外面一声急促而响亮的汽车喇叭声,贯穿双耳,我一下恢复了听觉,大脑也跟着清醒过来。
我费力地睁开眼,视觉总是迟钝慢半拍,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如同一位五千度近视的人,摘掉眼镜后看到世界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怎么白茫茫的啊!噢,是天堂!”我给自己做出一个判断。
“你醒啦!太好了!”一张朦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还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哇!天使!”模糊的视觉告诉我,有天使在跟我讲话,于是我买好地吊起嘴角。
“听说,好人去世后就会上天堂,现在看来,我应该是个合格的好人,嘿y嘿!”我暗自臭美,暗自庆幸!
一分钟后,沉重的眼皮又灌满了铅,无论如何再也抬不起来了,但我的头脑是清醒的,还恢复了听觉,能够听到身边人的对话。
“你是说她醒了吗?”男人的声音,好清晰。
“啊!这声音……,一定是god。 god bless e!”我连忙在心里划十字,虔诚地祈祷!
我好想睁开眼看看上帝哦!可那不争气的眼皮就是撩不起来。
“是的!她醒了,她睁开眼看我,还笑呢!”天使回答着上帝。
“你看你看,她的手和脚在动耶!”
忽然间,我感觉到有只大手正攥我的手,我又恢复了触觉。
“噢!对了,该给她用药了。”
“哎等一等,我给她换个药方!”
“恩!”
后面的我就没听到了,因为我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味,在屋里蔓延开来,它打通了我的嗅觉,使我再次清醒过来。
“芝姐,你今天消毒水的比例好像没有配好,浓了些。”
“噢!等擦完这个房间,我兑些水进去就好了。”
“天堂也会消毒药水啊c好笑哦!”
再次睁开眼,眼皮轻松了许多,没有像上次那样费力,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清晰明白。
“哦!原来这里是医院,我还以为是天堂!”
“还好没人知道我刚刚的想法,不然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嘻!~”
我在心里暗自窃喜,这窃喜,使我一直游弋在躯体外的灵魂,像个顽皮的小精灵一样,猛然撞回体内,身体顿时恢复了所有机能。
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转世投胎的婴儿,呱呱坠地,重获新生。
“你醒啦!看得见我吗?”这位天使,虽没有翅膀却身着白衣,好美、好恬静,她笑眯眯地伸着右手在我眼前晃,牵动着我的眼神。
我眨眨眼,机械地点点头,嘴里发出闷闷地恩恩声。
“你听得见我说什么吗?你,好!来,跟我说,你,好!”天使府下身教我讲话,就像幼儿园的老师似的那样耐心。
我又点点头,随着她的手势张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好啦好啦!不要急,过些天就会好了啊!”
我再次点点头,给她一个微笑。
五天后,早上七点半,吃过早饭,白衣天使为我挂上液。
外面,刚下过雷阵雨!湛蓝如洗的天空中,悠闲地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树枝间、花朵上镶嵌着颗颗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水珠,映着太阳的五彩斑斓的光芒,煞是好看!
收回目光,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白衣天使来了,她除掉我手背上输液的针头,像哄孝一样地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