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闻,闵丞相的嫡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指的可是你?”
安平王微微迷起双眼,上下打量着闵锦茹。
闵锦茹一身华服,那逶了一地的白雪的裙摆上,是用金丝蚕线绣上的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此时此刻,这牡丹花,正如火如荼的争相怒放。
就连她的发髻之间,也别着一朵红色的小牡丹,虽然没有裙摆的那般惹眼,却亦同样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点缀的作用,将闵锦茹那红润的脸颊,点缀得恰到好处。
小牡丹花下,别着一支支金钗和步摇,随着闵锦茹身体的轻挪而微微的晃动着,在她的胸口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翡翠金锁,一看,便就能让人知道,这女子绝非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或许,正因为今日是林尚书的生辰,所以,闵锦茹才会有这样华丽的盛装打扮,毕竟,她可是当朝丞相最是宠爱的嫡长女,又哪里能够丢了他闵丞相的面子呢?
再加上,这林尚书家的嫡女嫁给了太子李隆,今日,既然是林尚书的生辰,那么,林玉华必然是要携带太子李隆,前来为林尚书祝贺生辰的。
而这闵锦茹,那可是当初皇上和皇后娘娘为太子选做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就算是不为了闵丞相,闵锦茹又哪里会心甘情愿的咽的下这口气呢?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不知道为何,安平王的胸口竟然会有些许隐隐作痛的错觉,他不知道,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个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女子,还是因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闵锦茹听到安平王的问话,将双手合在腰间,微微的屈了屈身子,向安平王行了个小礼,这才柔声作答。
“回平王殿下的话,臣女正是闵锦茹,所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哪里敢称是精通,是殿下谬赞了。”
安平王听完闵锦茹的话,缓缓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原本,他以为,这闵锦茹既然是闵丞相最是宠爱的嫡长女,那么,依照这长安城里各家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们的生活习性,闵锦茹也应该属于比较任性和泼辣的,不曾想,居然会是如此的乖巧温顺。
不过,有些事情,自己能看到的,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罢了,没有人知道,事情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真相。
“哦?是谬赞吗?锦茹姑娘还真是谦虚啊。”
安平王露出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仿佛是那春日里的一缕明媚的阳光一般,将这冬日间的所有冰冷和清寒一并驱除。
而安平王的这一抹微笑,却让闵锦茹那一直都处在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里瞬间有了着落,终于,能够安稳的落了下来。
原本,闵锦茹以为,安平王对于所有的女子,那都是只有一副冰冷的嘴脸,因此,所有的人才都会说,安平王的冰山脸冷得渗人。
她却是不曾想过,那一抹玄色背影竟然会是安平王,与此同时,她也没有预料到,这第一次遇见,安平王竟然还是个会笑的人儿,看来,那些所谓的冰山脸的传闻,倒是不太真实。
其实,安平王的冰山脸,一直都存在着,从未消失过。
奈何,面对着长了一张同自己日夜思念的母妃有七八分相像的玉容,安平王又哪里会狠得下心去,将自己的冰冷给她呢?
其实,通常情况之下,安平王对待任何的女子,都没有一丝的温度,都只是作为一个亲王该有的翩翩风度。
或者,说得再准确一些,是所有的女子,在他安平王这里,是没有任何特殊的待遇的。
林玉明是第一个,也许,闵锦茹会是第二个。
从他的那一声锦茹姑娘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不可能只是擦肩而过的回眸之客。
对于而言,她更是早就已经将安平王看做了自己梦境之中的那一抹玄色背影了,那一抹能够带给她安全感,能够让她不再害怕,不再恐惧的玄色背影了。
每一个人,都有她自己的命格,而这命格里,有太多的东西,都是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的。
安平王便就是她这命格里的注定,他,注定会是她生命里的劫,避不开,亦躲不过,她所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认命。
闵锦茹眨眨眼眸,关于安平王,她听说过太多太多的传闻,不知道是真,亦不知道是假,如今,她却是从他的这里得到了一抹微笑。
看来,安平王也并不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不过,也不知道,那一个说他有断袖之癖的谣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闵锦茹想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去,朝着安平王所在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安平王虽然并没有看她,却也是同样感到了一股目光往自己这边来了。
“锦茹姑娘可是有什么问题想要和本王探讨一下?”
见闵锦茹半晌也没有开口回答,安平王倒是多出了几分好奇。
这个问题,既是在试探闵锦茹,亦同样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按道理来说,如果,这闵锦茹是闵丞相的嫡长女,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在没有摸清楚彼此的底细和立场之前,他们是不该有太多的接触的。
可是,安平王不甘心,就像是当初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母妃死在自己怀里一样。
那时候,他还不懂事,因为母妃的死,记恨了那一个除了母妃以外唯一会真心实意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