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破晓。
将大地染成红色,预示着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鸽子绕空飞舞,八十年代布朗有学生认为它们随地排泄,增添了学校环卫工人的困扰,应该把它们送出去。
这种言论刚兴起,动物爱好者说在这里它们能自由生活,艺术系学生说有鸽子存在能陶冶情操,女生则表示有它们在,学校更加美。
围绕鸽子去留问题,一直闹了半个多月,连开八场辩论会还是没得出结论,最后两边在中立派协商下,同意在校外建座鸽楼,其实鸽子每天还是待在校园漫步,却没人再说什么。
韩宣来学校半年,连续看到抗议食堂涨价、抗议课程太少、抗议铺设柏油路、抗议十一点后没热水等等,一系列学生运动,布朗大学的自由开放由此可见。
今天又发生了跟鸽子差不多性质的事件,不过主要是对门萨测试问题产生了矛盾。
一大早有上百名学生,堵在格雷戈里安校长家门口静坐,牌子上写着:反对门萨!反对用智商区分学生!我们是平等的!
伊莎贝莉这个睡不着觉的家伙,开心拍打楼下卧室木门,叫道:“校长,校长?又有人来抗议了!”
格雷戈里安还没睡醒,眯着眼睛打开门,挠挠肚子:“这学期热水不是延长到晚上十二点了么,还闹什么?”
“门萨,他们说学校暗地里用智商区分学生。”
“哪有的事,年年来闹这个,报起名来比谁都快,我先睡一会,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七点叫我。”
“他们说早上不吃饭,要绝食。”
“一顿不吃还饿不死。”
“可......”
“啪!”
卧室门再次关上,伊莎贝莉无奈撇嘴,往楼上走,碰见韩宣捂着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门口,问道:“今天起来这么早?”
“还不是被你吵醒了,外面怎么回事?比铺柏油路那次人还多,非说柏油夏天味道难闻,气味还有毒,滑轮社的人不知道被水泥路上的坑害了多少次,早上不睡觉,真有闲心。”
韩宣抱怨,来到卫生间,往牙刷挤上牙膏放进嘴里,见伊莎贝莉跟在自己后面,“你干嘛,我要尿尿。”
“切......”
钟楼不紧不慢响了七下,看时间才六点四十。
敲钟人估计又有什么事,提前敲完好跑路,许多次提前放学都是这个原因,之后布朗老师上课都会戴块手表。
胖丁收腹伸个懒腰,咬住猫粮袋子跑到主人面前,心想要找到发明封口夹的那个家伙,一定要挠死他。
韩宣接过,它又反身跑到阳台咬住个碗,路过猫砂看了看伊莎贝莉,示意该换了。
伊莎贝莉无语蹲下,揪住它脸上的肉:“你倒会享受,能吃又能拉。”
“考试安排在几点?”
韩宣倒了半碗放在胖丁面前,无视它可怜眼神,“吃完出去散步,我要拿点牛奶回来,雪山牧场奶牛产的,跟你在家喝的是同一种,但只能给你半杯。”
胖丁听见牧场脸神一垮,挣开女孩的手,伤神吃起猫粮。
“好啦,等放假我把你送回去,先在这待段时间。”
伊莎贝莉看他跟安慰孩子一样安慰猫,轻笑道:“九点开始,前面几年的门萨试卷做完了?成绩怎么样?”
“昨晚测试过了,你先说。”
“最高一百九十几……喂,到你了。”
“干嘛告诉你,秘密。”
?“去死!”
拉米瑞茲也醒了,问侯早安跑去洗漱。
格雷戈里安校长正在弄早饭,回头看了眼,笑道:“刚学会的煎蛋卷,你们试试,用煎熟的蛋饼包火腿、培根,也可以是洋葱、青椒、洋菇,想要哪种口味?”
有个学生站在窗外,睁大眼睛:“其实也可以加牛排,我们在抗议,你还有时间做饭?拜托,你是校长啊,老兄。”
“别学混混说话,要叫我校长或是先生,你吃过这个?”
格雷戈里安打开窗户,把煎蛋卷乘在盘子里递给他,送上叉子,“看味道对不对。”
“还行,蛋卷太老了,有点糊味。”
“嗯......韩宣,把窗子关起来吧,同学,吃完盘子放在窗台,我等下收拾……”
哈里斯可能又熬夜,懵神打瞌睡下楼,用完早餐闲聊了会儿,带上各自东西,格雷戈里安出去吸引火力,等他们离开,大摇大摆骑着自行车跟上来。
“都知道教室在哪里吧?谁在斯拉夫语言系考试?我可以带他一程。”
“我!我在认知语言系考场,就在它隔壁。”韩宣伸手叫道,跳上校长车后座,对其他三位摇手,惹来一堆白眼。
布朗大学学生数量六千多,除去研究生和博士生,还有不想考试的那些,只有五百左右想要测试自己智商,三十人一个考场,分了十多个不同的教室考试。
随着年龄增长智商也可能上升,有些教授也来凑热闹,比如7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利昂-库伯。
布朗大学七百位老师里就有五位是诺贝尔奖得主,他是格雷戈里安的邻居之一,“你也来了?”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校长捶了他一拳说道。
利昂教授轻嗤,对韩宣笑了笑,“加油,回去告诉我成绩。”
韩宣笑着点头,看看自己位置,往认知语言系的老楼走去。
考场人差不多到齐,有个满头白发的教授监考,看见男孩进来,说道:“随便找个座位,别带其他笨蛋抄。”
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