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魂珠有十多颗,是他在宛城郊外破除“神关”时,道婴桃偶驱逐孤魂野鬼所得。其中部分送给了毛疾三人,剩下这十多颗卖相更好,本来是打算上缴师门换些丹药的。
“不够!”黑眼圈的年轻人扫了一眼魂珠,稍一犹豫,还是摇了摇头。
“加它身上的中品刀器和这本《缠羽步》,一起换黑云弓和鬼荆藤甲如何?”白崖笑着指了指道婴桃偶身上的长刀,又取出《缠羽步》递给对方观看。
年轻人翻看了一会《缠羽步》,神情淡然地递了回来,依然说道:“还是不够!”
“那算了!”白崖一笑,一把扣住道婴桃偶,从它手里夺下黑云弓放回摊上,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他这边刚转身,就听见年轻人疾声唤住白崖,一脸苦笑地问道。
“白崖师兄果然好眼力,在下本可是打定主意要敲你一笔的。没成想你竟然能拿出两样让在下心动的东西,不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认识某?”听年轻人叫破名字,白崖惊讶地问道。
华山论剑这些天已经不下数万场论剑武斗,他不过打了其中九场,这都能被人认出来了,还真是有dian诡异!
“碰巧而已,在下看过你与蓬莱武者的那场武斗,后来又听宗门的师兄弟们说起过你!”年轻人笑着说道。
白崖一想就消了大半疑心,那个蓬莱武者来自海外仙山蓬莱玄武门,谁都想见识一下他们的九天玄武神功。那场论剑武斗确实有不少人旁观,搞不好这场的观众是他所有九场论剑武斗里人数最多的。
说实话,要不是白崖练了混元铁布衫,都不一定能邀战到那个蓬莱武者,人家当时可比他吃香多了。
再加上他与肖战、宋江的两战,眼前这个魔门弟子能记住他的名字,并不算奇怪。只是现在大家仅仅做一笔交易,倒也不方便说破。
“看你摊上卖得这些东西,肯定不是炼器师,应该全是从自身淘汰下来的法器,是吧?”白崖笑着问道。
“……原来如此!”年轻人看了看自己摊上的东西,忽然一笑,朝白崖拱了拱手,“多谢白师兄解惑!”
交易顺利完成,道婴桃偶端坐在白崖肩膀上,欢喜雀跃地把玩着缩小版的黑云弓,桃木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乌漆墨黑的鬼荆藤甲。
不过,白崖身旁跟着的玉清却是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与刚才那人打得什么哑谜,为何我都听不懂……”
“呵呵,你仔细想想就会懂!”白崖戏谑地一笑,“依你看,那人练得什么功法?”
“那人看着鬼气森森的,应该练得鬼道功法吧?”玉清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回道,“这个跟他同意交易有关系吗?”
“嗯,某之前说了那人不是炼器师,他卖的东西全是自身淘汰下来的法器,这样就能看出他原本主用的武器就是那把黑云弓,对吧?”白崖笑着回道。
“还有呢?”玉清好奇地问道。
“既然练得鬼道功法,那么某拿出来的魂珠,对他来说就是硬通货了。”白崖意味深长地说道。
“而主用弓箭的武者,必定对步法秘籍也有需求……这样某拿出来的三样物品,就有两样是他要的了。至于中品刀器,他就算用不上,可也比弓箭法器更好卖,如此怎会放弃这笔交易呢?”
白崖的《缠羽步》尽管只是一本简化版的步法秘籍,但功法特dian轻巧灵敏,连先天武者万青都特意留了下来作为遗产,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个玩弓箭的年轻人就算不拿来作为主要步法,但也可以用于借鉴提升自己的身法。就好像白崖无法掌握衡山的无影神拳,却依然不妨碍他学习其中的举轻若重武理一样。
“哦,师兄高明!”玉清恍然大悟。
“好啦,少拍马屁,快去跟毛疾和甘章汇合,若是那两人也逛完了,我们就去管镇观看擂台赛!”白崖拍了他一记后脑勺,四下找起另外两人。
交易广场看着挺大,但两人刻意找起来,也不过片刻功夫,就见到了毛疾和甘章。
毛疾没买什么,倒是甘章正捧着一条豹纹锦带傻兮兮地笑个不停,看来是买到了一件合用的法器。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家伙的豹纹锦带,是一件与白崖神隐戒差不多的储物腰带。
“甘师弟没有芥子袋吗,为何要买件储物腰带?”白崖纳闷地问道。
“师兄有所不知,这家伙喜欢打铁,在剑指峰的院舍里就有一个炼铁炉,每日从早到晚叮叮当当个不停。从他进门之后,那一圈的师兄弟都找借口搬走了……”玉清咧嘴笑道。
“他平日下山多有采购矿石等物,小小的芥子袋当然不够他用了。”
“啊,甘师弟还兼修炼器之道吗?”白崖诧异地问道。
“呵呵,不是,这家伙不懂炼器,他平时打的都是锄头、铁锅等炊具和日用铁器。”这回连毛疾都忍不住笑了,用折扇dian了dian甘章,“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这个……某觉得打铁有助于增长气力,而且可以锻炼武意,故而平时修炼空闲时间,就打些日用铁器当做消遣。”甘章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甘师弟兴致独特,师兄佩服!”白崖听得目瞪口呆,武者多有奇怪癖好,只要有助静心宁神,打铁倒也不算特别奇怪。
像是白崖当初住进剑指峰的时候,他那间院舍的原主人就喜欢养兔子。一个总是争强好胜的武者,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