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徐趋走到小环身边,拉起小环的手轻轻抚摸道:“放心吧,这儿也是你的家,有我呢没人敢放肆,以后有事就来找我们兄妹几人。”话罢,莫名地张望了张小凡一眼,意蕴深刻。
鬼厉也不见有何变化,依旧冷冷道:“金瓶儿来我宗也已有时日,大家有目共睹,以后就是你们的副宗主。”
“年老大,练血堂想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大门派,如今搞成这般局面,堂主之位就交由野狗道人吧,可有异议?”
年老大听见鬼厉之言,身子一震苦不堪言,哀求地望着刘镐,刘镐默不作声,头偏向后殿,对着黑暗中某处地界特别着迷,出奇地的走神。
“怎么你做不了主?那好自帮野狗道人吧!”鬼厉语气一寒肯定的说道,不留任何余地。
“刘镐,野狗道人他日必是一代战将,你可明白!”鬼厉炯炯有神地眼神扫过,似是要看穿他的灵魂,直视着他的心肺,赤裸裸的感觉。
“属下谨遵宗主吩咐,但凭宗主差遣。”刘镐也猛地跪下,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他抬不起头来。
鬼厉哼了一声,快步徐趋,向着后殿方向走去。一场遽变终究是归于平静,刚才那一番不断地反复地回荡在灵魂之海。一干人等傻傻的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朱雀、扶着白虎,玄武跟在其后,紧接着也离开了。只剩下金瓶儿等人伫立在原地,其他鬼王宗弟子相继而去。疑惑万千,脸上却是不做颜色。
“没事了,小环我们也走吧,姐姐领你四处走走。”
野狗道人看着小环慢慢远去,抬脚也慢慢走出鬼王宗,练血堂弟子也跟着离开了,年老大迟疑了一下,阴鸷地笑了笑,也走了。就在众人纷纷离去之际,一道血红色的邪恶气息缓缓散开,骷髅头射出的冷气消失于虚无处,罗刹的身影转了几圈化为青烟。
鬼厉径自向碧瑶曾经所在的石室走去,那段熟悉的路似乎也好长好长,再次踏上陌生的熟悉的深邃的路,曾经心动、心痛、心碎,绿色的衣裳,清脆的金铃,白皙的素手,婉约的笑容。静静听他倾诉,似乎那一切一如昨日那般清晰。不管杀戮也好,负伤也罢,心里总有着牵挂。她会默默地等我回来,静静地听我说话。
一缕忧思心间化,寸寸断,夜夜盼伤心坠,合欢睡,铃铛咽寒冰床上素手敛锋芒噬魂销魂残魂殇,香魂难存月苍茫,飘渺隐惆怅,常自思量几时百花青草香,轻携素手入梦乡茫茫世间何处不断肠?
碧瑶,我回来看你了,我回来了……
张小凡一遍一遍抚摸着寒冰床,冰冷清晰的感觉渐渐回来,眼角分明闪着泪光,那里还是那个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鬼厉?久久,久久,月华也照射着寒冰床上,映射着那个单膝跪地的男子……
…………
“二哥,你伤的重不?鬼厉也是的。”轻纱遮着俏丽的容颜,脸上焦急之情却是依稀可见。
白虎说话断断续续的,呵呵一笑,四妹别担心我没事,有玄武秘制的灵药想死也难啊。
瘦小的玄武这时也开口说道,四妹,白虎兄未必伤得那么重?鬼厉道法精妙,道行终究还是太浅。“杀神白虎”这不是好好的嘛?先前也被人蹂躏过是吧,不是我那灵药你还有力气一试鬼厉的身手,我倒是在想是谁让虎兄挂彩了?
白虎尴尬一笑,好你个玄武,你挨一击“夜月斩”试试,你打散你这老乌龟才怪?那丫头确实厉害,年纪轻轻出手着实厉害,幸好我皮厚肉粗换了其他人死活可就难说了。
你们俩是不是约好的?这紧要关头才现身,四妹不是早就传信与你尽快赶来,整天琢磨你那“玄龟玉蝶”有信了吗?四妹也是的召唤我俩前来,你这又是去哪儿了?
朱雀对着白虎的手腕使劲的攥了一圈,好啊,你们都挤兑我,不管你们了,要是青龙大哥在才不会让你们这么欺负我的。俨然一副小女子情态,一袭轻纱的朱雀也有这幅嗔怪,也只有他们兄妹四人能见此情态吧?
“三哥,你照看二哥我也放心,我想去看看鬼厉他……”
朱雀离去,白虎与玄武脸色凝重,瞬间寒霜布满脸颊,忧心忡忡,一反常态。
白虎,四妹她没事吧?这些年她可过得好?青龙大哥南疆之行杳无音信,鬼王宗主也先我们而去,鬼厉此子你以为如何?“玄龟玉蝶”昭示近期天下必有祸事发生,前景堪忧啊……
白虎没了呼吸,是福是祸且走且看吧,怎么着也要我躺一会儿吧……
…………
石室一个男子跪在地上,神情黯然,隐约地听见水滴滴下的声音,细听却是眼泪滴滴溅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个男子默不作声,一根青色闪着红光的棍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发出微红黯淡的光彩。
脚步声渐渐近了,那个男子微微动了动,却并未起身。
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将近寒冰床却并未靠近,望着那个男子,久久的伫立。
空气中躁动不安的分子,此刻也不在舞动,周围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蒙着黑纱的女子低声道:“你来看碧瑶了,回来了就好,碧瑶就是在也不希望你这样,宗主把圣教交到你手里,我们兄妹四人会尽力辅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