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有蜜哚识这位天人中最为强大的阵法师,配上降魔巨像此刻完全为了破阵而生的形态,再强的大阵,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一层薄纸罢了……”
舍兰伽遥手一指那降魔巨像的位置。
流心顺着看去。
只见被符文密布,此刻像极了刻满了经文木鱼的降魔巨像,就那样平稳的朝着分神山落去。
降魔巨像比之分神山其实也不过是小石块大小罢了。
可此刻站在降魔巨像顶端,环抱着双臂迎风而立的蜜哚识,却显得胜券在握。
“绝灵千古阵是蜜哚识最强的攻击阵法,然而他之前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将这绝灵千古阵封禁一切神念的能力转移到降魔巨像身上。”
“这样精准无比的把控力,除了他以外,恐怕就只有圣主能够做到了。”
说到圣主,舍兰伽又是一脸神圣,他对于圣主的崇拜,已经不用多说了。
“降魔巨像是经过零念生重新设计的,若是以普通的天人之躯硬撼那阿修罗大阵的阵眼,即便是我们,也要灰飞烟灭的。”
“但是这只降魔巨像不一样了——他哪怕被碾成齑粉,只要还有一丝血肉存在,他就可以依靠自己吞噬掉的一切力量来修复自己……”
“只要能够将这阵法的符文带入到分神山的阵眼之中,零念生就能够直接从这阵法的内部毁掉这大阵!”
“原来如此……”
流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然。
“唔,师父那边似乎也要结束了呢。”
他笑着指了指那高耸入云端的土台——方圆数里的大地被阎摩多硬生生拔出了地面,而婆稚与阎摩多的战斗就在那高台之上进行着。
舍兰伽禁不住笑出了声:
“那是当然了!能够跟阎老相提并论的阿修罗,恐怕还没有出生呢!”
“不……恐怕这样的阿修罗在今日之后,永远都不会有诞生的机会了……”
众人纷纷附和。
他们信任圣主,也自然会信任那个实力毋庸置疑能够击败他们所有人的阎摩多。
只是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流心在将众人的目光引去高台那边之后,他背后的阴影中,居然悄悄的分出了一缕阴暗之物。
那阴暗之物只是出现了一瞬,随后便消失在他背后的虚无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笑容依旧那样天真。
——
“你已经输了。”
阎摩多只是静静地宣布了这场战斗的结果。
厚实的大地上,此刻布满了一个又一个深坑。
半数以上还显示着他们尽皆出自同一个人。
婆稚此刻汗如雨注,原本精致的身体上,布满了一道有一道恐怖的伤痕。
诛天剑就在他的身侧,可他怎么都无法再捡起那诛天剑。
只因为刚刚阎摩多出剑了。
“还以为有了原初阿修罗血脉的修罗王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呢……”
“你这实力堪堪抵过普通的真仙,想要与我作战?想要赢下这场战争?”
“年轻人嘛,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年轻人,最好也要懂得自己究竟有几分几两。”
与诛天剑相比,阎摩多手中的重剑造型更为夸张。
原因很简单——
“这柄隐龙长明是陪伴了我一生的剑,数十万年前,他还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
阎摩多终于将隐龙长明的剑身从诛天剑的末端抬起。
是的,双方只是对拼了一招。
可阎摩多轻轻的一剑,就直接击碎了婆稚引以为傲的诛天剑遁,并且只是一招,就将那诛天剑死死的钉入了地面。
诛天剑仿佛与大地融为了一体,无力的看着婆稚被阎摩多用法则的力量戏耍。
这,便是婆稚此生最为无力的一战。
阎摩多拖着重剑走在婆稚面前。
婆稚此刻整个人死死的嵌在地面之中,无法动弹。
他走在婆稚的面前,仿佛在唠家常一般,说着一些自己的过往。
但这更是让婆稚感受到了侮辱。
因为从一开始,婆稚就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动真格。
阎摩多将剑抵在婆稚的下巴上,微笑着说道:
“你知道他何时变成了这幅模样吗?”
阎摩多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在我斩杀了一条真龙之后,我的剑饮满了龙血——从今往后,我的剑,饮到了我每一个手下败将的精血。”
“因为饮血,所以他变强。”
“接下来,他似乎将喝到此间最为珍贵的血。”
“年轻的王,你输了,带着你那可怜的骄傲,与你的将士们一同沉眠吧。”
轰隆一声巨响,分神山发出了恐怕是从战斗开始以来最为巨大的响动。
无数山石碎裂开来。
奔走的烟尘滚滚向着山下飞去。
这一瞬,不光是阎摩多的注意力被那声响吸引。
所有人……所有在场之人都发觉了分神山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
舍兰伽双手抹过双眼,神力灼眼,他的视线也洞穿了一切的障碍。
只是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狼狈的背影出现。
庞大的降魔巨像本该直接沉入分神山阵眼的内部,可现在,他却被死死的挡在阵眼之外。
“这怎么可能!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阻止降魔巨像的降临了!怎么降魔巨像还未沉入阵眼!?”
舍兰伽大吼道。
不祥的预感